美利坚物理学会一年会组织好几十场会议,只是在规模上来说能够形成影响的,也就是以固体物理学为主题的三月会议与粒子物理学为主题的四月会议。
1980年的三月会议放在了纽约曼哈顿,当费舍尔带着郑建国入住了这次的凯越酒店后,没想到就见到个满头金发的东王伴着个同样金发的女人迎面而来,郑建国愣愣的瞅着对方和自己擦肩而过,便感觉这货走路时的眼睛都是长在脑门上。
“要不要改变下历史呢?”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擦肩而过的东王也转身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转过身去和金发女郎上了门口的凯迪拉克轿车远去。
心中带着淡淡的惋惜,郑建国相信他如果和对方打起招呼,那么就算是在某种意义上改变了历史,毕竟原本两人间是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想想自己都来到这里了,那么维持下原有的历史走向,也好让自己记忆中的事儿按照原有的轨迹去发生?
“嗨,郑,咱们上楼了——”
已经到了前台的费舍尔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后者也就飞快跟上冲着打前站的实验室成员点了点头,倒是很快发现自己把这两位的名字都忘了。
“这是杰克,这是泰德,他们是你走后加入到实验室的——”
费舍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郑建国也就冲着两张满是雀斑的脸笑笑:“嗨,我是郑建国——”
“嗯,郑,我们知道你,教授说了好多遍你的发现——”
杰克的个头稍矮有着头棕色的发色,旁边的泰德已经探手向他的包伸了过去:“郑,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谢谢!”
郑建国笑了笑直接拒绝,两人也没继续开口的跟着费舍尔到了各自的房间,望着窗外阳光灿烂却不断传来嘹亮的喇叭声,他也就体会到了波士顿和曼哈顿的区别:“这气温差异也是有点太大了——”
“嗨,郑,要不要下去转转?”
杰克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口传来,郑建国转头看着隐含期盼的他才想开口,便听到敞开的窗户外传来两声大响:“乒——乒——”
“谢特!”
郑建国转头望去的功夫,杰克已经飞快把门给关上到了阳台上四下里瞅着望着,声音急促道:“这是枪响,没想到这边也这么乱——”
“砰砰——”
杰克的声音还没消失,紧闭的房门上传来两声砸门声,泰德的声音跟着人进了屋:“郑,你没事儿吧,杰克——不要站在阳台上,小心被人爆头。”
“我们没事,什么,你吓到我了。”
杰克面色微变的吵吵起来,泰德也就探手指着阳台开口道:“我有个朋友,就是在阳台上听见枪声后站了起来,被流弹把耳朵打掉了,你也想尝尝流弹的滋味吗?”
“好的好的,我现在听你的了。”
杰克面色大变后看了眼旁边好似没事儿人的郑建国,不禁开口道:“郑,你好像已经习惯了枪声?”
“不是习惯了枪声,是我来到美利坚后已经习惯了枪击事件,从报道上来看好像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儿。”
郑建国差点说出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好在他知道这也是用普通话去说比较押韵,如果换成英语就不同了,只是这个枪声还是给他提了个醒:“看样子以后要减少出门次数才行——你们也不要乱转了。”
“这个事情是突发事情,概率上看着数字差异比较大,但是放到现实中只有有和无的结果。”
杰克下意识的开口说过,好在他也是先前被泰德的说法给吓到,末了便改口道:“当然,概率就是概率——”
“好,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一会,什么时间吃饭了来叫我。”
郑建国开口撵人,他能在这短短的相处时间内看出泰德的谨慎和杰克的大大咧咧,只是他的时间比较宝贵,皮包里的论文不增反减又来了两份,于是便在撵人走了后开始审阅论文。
直到第二天一早费舍尔过来吃过早餐,郑建国便相伴着他到了不远处的大厦里报上名字,也就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到了个会议室前,发现他在注意门口的黑衣人,旁边的费舍尔开口道:“里面有咱们学会的赞助人布罗迪,也是宾夕法尼亚州的州长先生,这位应该是他的保镖——”
“州长有事已经走了,我是这次会议的安保负责人——”
穿着黑色西装黑色皮鞋就差黑墨镜的高大男人接了话说过,目光在两人身上梭巡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次会议是闭门会议,你们只有收到邀请才能参加,现在请报上你们的名字。”
挑了挑有些发白的眉毛,费舍尔开口道:“我是哈佛大学的费舍尔,他哈佛大学的郑建国——”
阴暗的灯光,华丽的挂毯,百十人的会议室内嗡嗡嗡着的分贝还不如自家空调运转的声音大,这是郑建国在进入到会议室内后最直观的感受,而第二个感受就是这屋里光亮的脑门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