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存在一个巨大的悖论,如果华纳已经发现了所有秘密,他早就应该带着头颅远走高飞,而不是等待交易。
他一直留在巴黎,难道是存在无法破解的难题?
“叶开,我们去地下水道看看,不就行了?”
我向对面抬了抬下巴,隔着两道护栏,四名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人坐在台阶上,装作等人的样子。
“这些人真是烦人!”
凯瑟琳失望地跺了跺脚,要想甩掉这些人,的确不容易。
“我们可以把信息交给别人——”
“怎么可能?这是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弄来的?”
我试着解释:“把信息交给孙兴,让神枪会跟教授起冲突,我们在夹缝里生存,才是破局关键。”
之所以想到孙兴,也源于他带走头颅时候的怨毒眼神。
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头颅,当然不会让头颅贬值。
此刻,任何人敢跟他争夺胜利女神,都无法容忍。
凯瑟琳低头思索了一阵,不甘心地叹气:“好吧,好吧,这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不然,这些尾巴太烦人了!”
我陪着她走回小院,背后不断有人跟踪,到了巷口,跟踪者竟然已经到了二十多个。
“叶开,我们算是甩不开他们了——”
进了客厅,我联系孙兴。
电话接通,他的语气不带丝毫善意:“叶开,生意已经结束,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淡定地解释:“我发现了一张地图,属于华纳。”
“什么?”
“地图,华纳的地图,现在可以交给你。”
孙兴愣了:“交给我?什么价格?”
我坦然回应:“无偿赠送。”
人在江湖,处处讲的是利益。
“无偿”的说法,几乎不存在。
孙兴愣住了,足足两分钟,才满腹狐疑地问:“真的?”
我告诉他“过来取”,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在华夏哲学中,舍就是得。
舍和得之间,存在微妙的辩证关系。
我敢冒险交出地图,就有把握,把地图和宝藏全都收回来。
只过了十分钟,孙兴带着四名保镖闯入院子。
我没有食言,打印地图的照片,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叶开,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先生,我和凯瑟琳累了,不想再卷入胜利女神事件。你拿走了头颅,再加上华纳的地图,肯定能把女神复原。”
孙兴愣怔了一阵,立刻打电话,让人核实地图。
最终,他那边有了结果,这的确是凯旋门通往卢浮宫的地图,下水道共有六条,这是最绕路的一条,几乎废弃。
按照我的猜测,华纳在那里藏了东西——也有可能是更早的某个人留下了阿拉伯数字和地图,一步步指引后来者走向胜利。
“谢了,谢了。如果真的有所发现,必定厚报。”
孙兴来去如风,带着保镖消失。
我登上屋顶,看着巷口。
遗憾的是,那些跟踪者并没有离开,仍然守在原地。
路边停着四辆越野车,车门全都敞开,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凯瑟琳倍感失望:“这……我们白忙了?”
我相信我们不会白忙,地图的作用,要等到几天后才能显现出来。
我会一直等待,等到出现了转机,才开始有所行动,在那之前最好按兵不动,等待别人先出牌。
神枪会和教授之间一定会产生剧烈冲突,我不会帮助任何人,只会坐山观虎斗。
凯瑟琳没有我这样的好心情,她一直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白白扔出了地图,她觉得吃了大亏,根本不想听我解释。
“叶开,华纳最大的希望就是西南雪山一局棋,那是他的梦想,我们在这里把地图给了神枪会,断绝了他的后路,如果他回来我们怎么交代?”
“等到他回来自然有交代,现在我们稍安勿躁,静静等着就是。”
我很难判断凯瑟琳说的话是真是假,华纳失踪,她并没有露出任何焦急和恐惧,就好像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
或许她跟华纳之间有另外的故事,根本不是现在表现的这样,我只希望他们之间没有刻骨矛盾,一定能够化敌为友。
大约到了第五天,我才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有线人来报告,凯旋门到卢浮宫的地下水道发生了一次爆炸,地面塌陷,惊动了白道的力量,但是又没有找到凶手。
现在外面警车到处搜索,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我清楚,只要发生战斗,神枪会一定给我打电话,孙兴觉得吃了大亏,会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