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知不看他,鼻尖透着微微酸涩之意,哪怕痛苦难熬到这种程度,他也不碰她。
谢九聿并未多言,他眼神有几分黯淡。
顿了片刻,长臂微伸,勾住锦云知的腰,将人勾入怀中,拦腰抱起。
锦云知低呼一声,她下意识勾住谢九聿的脖子,却想到被拽开时的画面,手又收了回来。
“你抱我做什么?”她语气微硬。
谢九聿将人抱进偏殿,到了软榻前,借着屋内的烛火,锦云知才隐约看清楚,谢九聿的衣裳已经换了,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
“公主,夜已深,该睡了。”
他揽着锦云知躺在软榻上,黑眸凝在她的眼睫上,看她眼睫轻颤,忍不住靠近。
薄唇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划,掠过卷翘的长睫。
“公主,有些事,成婚前不能做。”
“若真的做了,在下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锦云知嫩白的手指搅在一起,“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亲我,要抱我?这些成婚前也不能做!”
谢九聿攥住她的指尖,捏在掌心把玩,“公主,这不一样。”
锦云知不理他了。
她还有点气,但又担心谢九聿的身子,便抿唇气鼓鼓问,“你怎么样了?”
谢九聿敛眸,唇角勾起虚弱的弧度,“太医说,天亮前还会发作一次。”
锦云知一惊,她猛地瞪大眼睛,“那你还将我抱进来?你这不是自讨苦吃?!”
谢九聿收紧手臂,将锦云知牢牢抱在怀中,低哑嗓音在耳侧响起,似撩拨,“抱了公主才有力气面对下次发作。”
锦云知小脸一红。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了?
白皙脸颊染上一层淡粉,锦云知唇角也忍不住轻轻翘起,却要努力绷住唇。
门外,按照阿福吩咐取来披风的青碧,站在猎猎寒风中,望着空无一人的偏殿门口,呆了片刻。
她公主呢?
她那么大一个公主哪里去了?
夜色深浓。
锦云知躺在谢九聿的怀中,睡得很踏实,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等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锦云知下意识摸向身侧,想去寻找谢九聿的身影,却空荡荡的。
她猛地惊醒,坐起身就要去找谢九聿,就发现自己从谢九聿的偏殿内,回到正殿的内室。
锦云知一怔,哑声喊,“阿九!”
“公主。”青碧急匆匆进来,“公主你醒了!阿九他……”
“阿九怎么了?”
青碧硬着头皮,“谢九昨晚泡了太久冷水,今日一早便高热不退,太医正在为他诊脉。”
锦云知眉头一蹙,她顾不得其他,立刻朝偏殿走去。
偏殿门敞开着,太医院的人鱼贯而入。
锦云知一进来,就看到虚弱靠在椅背上的谢九聿,他脸色苍白,唇瓣微干。
“阿九!”
谢九聿倏地睁开眼,那双泛红的眼望着她,在锦云知靠近的刹那,谢九聿哑声,“公主,别过了病气。”
锦云知不理他,慌张看向太医,“阿九身子如何?”
太医连忙道,“好在那药效已经过了,但昨日泡冷水时间太长,有些发热,公主不必担心,已经比昨晚情况好太多了。”
锦云知松了口气。
“公主,微臣去开方子。”
等太医离开,锦云知俯身望着半靠在椅子上的谢九聿,她弯腰往前,额头抵在谢九聿的眉心。
滚烫的厉害。
即便热成这样,谢九聿却依旧执拗道,“公主别离太近,过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