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街头,已近午时。
自从母亲去世,舒情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
没想到再次相见,父亲快要变得让她认不出来了。
一个月的时候,父亲苍老了十岁不止。
心头发酸,她强忍着泪水:“爸,那边有个川菜馆,我们边吃饭边聊。”
舒父看她一眼,带着满身的颓废,像负了千斤重担:“好。”
正值午时,里面的人也不少,舒情点了菜,等着上餐的时间里,她轻声道:“爸,后天就要开庭了,你……来吗?”
舒父沉默着。
好半晌,才将视线看向她,舒情顿了顿:“爸?”
“情情,撤诉吧!”舒父说,“乔家有人来过了,三百万,撤诉。”
舒情惊呆了。
继续又气得厉害。
她一生气,头又疼了,可眼前这是她父亲,她不能急,不能燥。
压着满心的火,死死攥紧筷子,低低的道:“爸!三百万,买我妈妈一条命吗?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
“可你妈已经死了,你就算让乔家赔命,你妈也活不过来了。”
舒父神情木然的说道,“而且,我也缺钱。”
“你,缺钱?这才一个月,我之前给你的卡,你都用完了吗?”舒情再次震惊。
那几乎是她所有的积蓄,有八十万多。
短短一个月时间,她爸怎么可能会花这么多钱?
“输光了。”舒父说道,“输了八十多万,又欠了些进去……情情,爸爸没钱了。”
舒情眼前发黑。
她爸,什么时候……学会了赌?
忽然就觉得全身冰凉,如在深海。
令她窒息。
让她……无法逃离。
暗中,似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正向她缓缓的铺过来,挣不开,逃不脱。
她就是那张网中,唯一的鱼。
“叮!”
短信有消息进入:舒情,我是顾绍强。你爸已经答应撤诉,你还要再坚持吗?
顾绍强……从前是她心中最爱的男人。
现在,是她最恨的人。
她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多,像是从前那些快乐的时光,都是假像一般,天一亮,风一吹……那泡泡就破了。
一切都会回归于丑陋的现实。
地球是圆的,时间是一分一秒走出来的。
不管白天发生多少事情,到晚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如同倦鸟归笼一般……各自找回地方歇息。
舒情觉得自己也是这样,兜兜转转,转不出去这个局。
薄景行晚上有台手术,便不过来公寓这边,舒情偷懒,连晚饭都没有做。
她回家冲了澡,便爬上床,如咸鱼一般的躺着。
不知躺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但好像又醒过几回。
最后一次醒的时候,她看看时间,凌晨了。
好饿。
她拖着疲累的身体下地,去厨房刚打开火,薄景行回来了。
男人随时都保持着理智在线,见她在厨房,便知道她晚饭没吃:“要煮什么?我也要一份。”
“今天没有买菜,只煮点方便面,你吃吗?”
“嗯。”
薄景行答应一声,去换衣服。
出来后,没听到他第一时间去洗澡,舒情也没心思管。
水开了,她刚要把面饼放进去,薄景行进了厨房。
双手搂在她的腰间,从背后将她圈入怀中,鼻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气息:“有心事?”
舒情想说没有。
但转念一想:“有……”
正打算接着往下聊,薄景行已经亲吻着她的软耳,浅浅的呼吸喷入她的脖颈,这身体瞬间便有了反应。
男人力气很大,隐隐还夹杂着一种别的情绪,舒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这里真不合适。
她伸手推着他:“别,还开着火。”
薄景行腾出手,把火旋灭。
流理台上的台面,已经收拾得极为干净,薄景行伸手,把她抱了上来,拉开她的腿,让她缠坐在他的腰间。
舒情耳朵都红了。
她不敢看他,用力抱着脖子,软软的说道:“别,别这样……”
做这种事的时候,薄景行很厉害,也很会。
她越是羞涩,越是紧张,他越是逼着她喊出声……喊着种种羞耻的话,带着她,与他共沉沦。
这一晚,舒情感觉他像在发泄着什么。
但她也不想问。
刚好,她也想发泄……于是两人都失了控。
到最后,舒情几乎是昏迷着睡过去的,她昏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