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情怔怔的看着凑过来的大脸,她是晕了一下,并不是脑子坏了。
这怎么可能呢?
她怎么可能一眨眼,就成了晁松的妹妹?
看着晁松那张病态的脸,她想到了跳楼的父亲,挣扎着坐起身,只问晁松一句:“我爸跳楼,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完全没有。”晁松说道,“这点你可以去查,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直以来的地下皇者,晁松有身份有地位,也不屑于跟她说什么谎。
她信了,脸色却苍白的可怕,说道:“我要去见我爸最后一面。”
“行,那去,我陪你去。”晁松说着,上前尽心尽力扶着舒情出去,那模样,真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薄景行似乎被遗忘了。
他站在病房里,像一个小丑。
舒情从醒来,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似的,她的眼里,没有了他。
太平间,舒情看到了跳楼而亡的舒庆林。
从舒庆林身上拿下来的遗物,放在一个盒子里,为死者化妆的入敛师说道:“这是他所有留下的东西。”
舒情看过去,盒子里有一封信,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挂坠。
坠子一看就不值钱,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应该是塑料的,但年代过久,更显得有点暗淡。
舒情擦了眼泪,睁着一双哭肿的眼睛,展开信纸慢慢看着。
纸上交待了跳楼事件的前因后果。
舒庆林活不下去了,他不想活着拖累女儿,可他也戒不了赌瘾,妻子死后,他每夜每夜的睡不着,疯狂的想着自己的枕边人。
他最终做下了这个决定。
他很抱歉,在生命的最后,没有给女儿足够的关怀,也拖累了女儿这么久。
家没有了,房子没有了。
他也不想再赌下去了,再赌下去,他连人都不是了。
信的最后,说明:“你不是我们的女儿,但这二十年,却把你当亲生女儿养大。情情,别怪爸爸,爸爸难受,爸爸糊涂了,爸爸就这样走了,不怪任何人。”
至此,绝笔。
舒庆林纵身一跃,了却了生前一切恩怨,舒情沉默着,把他与母亲的骨灰,葬在了一起。
“妹妹,这边事了,你跟我回去吧,妈还在家等着你。”晁松抓紧时间说,舒情坐在墓碑前不动。
她现在,是真正的孤儿了。
养父母皆都身亡,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妹妹,妹妹?”
晁松伸手推她,舒情豁然惊醒,摇头道:“不了,我不是你妹妹。”
晁松不想放弃:“你没有父母了,我刚好少个妹妹,这不正好吗?”
在他眼中,这是可以的。
是可以做到的。
两全其美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成全?
“她是舒情,是独立的个体。你让她做替身,是在侮辱她,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薄景行走过来,弯腰把舒情拉起来,护在怀里。
男人的身上有清冽的薄荷气息,与他往日身上的消毒水味极不相同。
可不知为何,舒情却无法让昏沉的头脑清醒起来。
她看着薄景行,慢慢的说道:“那封信,不是我爸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