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事实，薄景行无可辩驳。
沉默良久，他还是坚持：“我要带她回去。她是我的女人，她要跟我走。”
“抱歉，她现在是我妹妹，不能跟你走。”晁松不肯让步。
他混迹于白与黑之间的灰色地带，这一片灰色地带，几乎是他一个人的地下王国。
论正面硬扛，他可能并不是薄家的对手。
但如果，论手段，晁松别看瘦弱，人也病态，但出手绝对狠绝。
小红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两人不出声。
走廊的气氛格外紧张，有种剑拔弩张的劲。
像是乌云压在头顶，下一刻就会倾盆大雨，小红手里提着营养品，暂时也没敢打扰两人。
她默默找了地方放下，甩了甩绳袋勒疼的手。
吱呀！
房门打开，舒情从里面出来，一眼看到两个男人都在门口站着，她惊讶一瞬：“薄总。”
来得好快。
她以为他说来接她，至少要几个小时以后，但没想到，她只是进个门的时间，他就来了。
有时候男人哄女人，女人并不需要什么物质去填满空虚的心房。
她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真心而已。
“我说了要来接你。”
薄景行占据了主动，他上前一步，握住舒情的手，将她拉过来，占有欲十足。
晁松脸色沉下来，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情情，妈怎么样？”
薄景行心头一紧，低头去看舒情，舒情像是挺自然的说道：“妈情况还好，我跟她说了，工作忙，过两个星期再来看她，妈很高兴。”
她也很高兴。
也跟着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假扮的女儿，可她也从晁母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与晁松道别后，舒情跟着薄景行便又行了高速，回到海城。
疗养院中，晁母自舒情走后，精神跟着明显见好。
原本行将就木的身体，忽然又像是枯木逢春，她满眼都是喜色，跟晁松说：“你妹妹长得真好看，长的跟你外婆似的。你外婆年轻的时候，就长她这个样子。”
晁松失笑：“妈，你是见了妹妹，心情好了吧？妹妹脸上受了伤，你怎么看出来，跟外婆一样的？”
晁母扬手，轻敲他一记：“她是妈妈的女儿，是你的妹妹，我的孩子长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吗？你要不信，我这里有你外婆的照片，在那边书本里夹着，你拿过来。”
晁母的房间有书桌，桌上放着几本书，没事的时候也看。
还着纸跟笔。
环境倒是好的，但晁母长久以来的心病，却是渐渐拖垮了身体。
眼下好了，女儿找到了，她也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妈，是这本书吗？”
晁松找到书，拿过来给她，晁母翻开，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递给晁松说，“看看，是不是跟你妹妹长得很像？”
旧照片是黑白的。
边上还切着花边的那种最旧款。
这是晁松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看到的时候，他顿了顿，瞳孔一瞬间猛的收紧：“妈，这是……”
“你外婆啊！”
晁母说，“你外婆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美人儿。”
往后的话，晁松听不到了，他恍恍惚惚看出去，脑海中想着舒情。
舒情，舒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