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路灯亮着,秋雨蒙蒙。
不冷,却很凉。
夜已深,但灯光永远不过时。
秋夜的雨中,又跟着起了风,风吹过耳畔的时候,扑着雨丝,掠起额边的发丝,又扑回来,落在脸上,有些痒。
舒情一手打伞,一手捏着手机,在路灯下站定,静静地看着他。
几天时间没见,总是高高在上,贵公子一般的薄医生,这会儿身上也多了一些颓废的气息。
他让她去他家里。
她原是不肯去,也不肯下楼。
是他说了,如果不下楼,他就会上楼,直接去砸门找她。
舒情退一步,同意下楼了。
“薄医生,有什么话,你可以现在就说。我之所以同意跟你见这一面,是不想这么晚了,还要打扰到别人休息。”
她轻声说着。
男人没有打伞,任那秋雨落在身上,湿了发丝,也湿了衣服。
凉意和着这秋的颜色,一起落入她的心间,凉浸浸的,直透骨缝。
她目光跟着缩了缩,视线转向别处,没出声,手指攥得更紧。
薄景行打量着她。
才几天时间不见,她的眉眼之间,已经满是薄情了。
似乎从前那个眼中有他的女人,早就不见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路灯的光散着幽幽的气息,把两人的影子,照得也有些长。
借着灯光看她,他胃疼得越发厉害,脸色也有些白。
可他不想在她面前露出半丝柔弱。
他甚至还能拿出一支烟,抖着手敲出一支,给自己点上。
当烟雾缭绕的时候,风也跟着吹起,舒情穿得薄,随风打个寒战,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往风口站了一下,却又移过了目光。
哑声问她:“你们住一起了?”
舒情一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晁松。
她“嗯”了声,也没有解释太多,反正她说过了,他也不信。
薄景行眼底起了笑意。
笑得有点狠,还有点渗人,他猛地吸一口烟,又往外吐出,然后抬眼看着天边的夜空,似是很随意的问:“睡过几次?”
他问得直接,舒情脸色呆住,很快,又变得极是难看。
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可以随便跟男人睡觉的女人吗?
这不止侮辱了她,也侮辱了他自己。
她咬着唇,压着气怒,顿了片刻,跟他冷静地说:“薄医生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问我这样的话?我有没有睡过,有没有跟谁睡,也跟薄医生无关吧?”
她这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薄景行把没抽完的半截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一把扣在她的腰间,把人压在身前的灯杆上,眼角迅速泛了腥红,声音也更哑:“睡过了是吧,做得爽吗?跟我比,你是满意他,还是满意我?”
他问得越发露骨,没有节操。
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这么近,近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现在的身体就已经起了意,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她当场扒光,要了她似的。
她生气了,又怒。
雨伞落在雨中,无助地翻转,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被他压着,气怒得很。
用了些力,她使劲推开他,想打,又没落下去手,气得浑身发抖:“薄景行,你简直无耻!”
“我无耻?能比得上你吗?”薄景行舔了下发疼的嘴角,想亲她,被咬了。
呵!
小骗子这骨子里,其实是猫吧!
刚巧,他的车便停在身后不远处。
他握起她的胳膊,拉开车门,把她甩了进去。
她的惊呼声还压在喉咙未散,他也跟着进去了,她预料到什么,起身想要跑,又被他拉了回去,抬手锁了车门。
她呆住,缩在离他最远的一角,看着这样浑身力气的男人,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他的样子,真是疯了,真的想要吃了她似的。
她不应该激怒他的。
这对她没好处。
“你要干什么?”她问。
他不吭声,却是伸手拉扯她,粗鲁地扒开她的衣服。
她下楼之前,刚洗过澡,以为跟他说几句话,就会上楼了,也就没穿胸衣。
只套了一个略微厚些的睡衣下了楼。
其实潜意识中,也是没有这个男人的。
可谁料这会儿,刚好方便了他的动作。
车座被放平,成了一张平整的单人小床,他压下她,看她居然连胸衣都不穿,眼睛更红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跟别的男人住一起,衣服都穿得这样随意,你找下家找得这么快,你是真有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