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菜就放在桌上盖着,我们热了下,就吃了。”华守城点头应道。
他虽然有回去通知下姜全胜死了的消息,但这已经冬天了,骑了一个多小时的郊区路,他也再晚会遇到野兽,所以没有在家里吃饭。
更何况铁娃等了这么久,晚饭也没有吃上。
“吃了就好!我就怕你们在我们这还客气。”郭婶子笑了笑,上前就要继续生火热菜。
张铁娃和华守城忙道:“婶子,还是我来吧。”
郭婶子还想要拒绝,但显然她是争不过这两个小辈的。
最后在边上看着他们又把菜给热了下。
郭婶子从五斗柜里找到自己酿的米酒,除了苏筱筱外,她给每人都倒了小半碗。
“筱筱,你能喝酒吗?”郭婶子有些不太确定地问。
苏筱筱摇头,“我没喝过酒。”
不过她很想喝。
郭婶子看出了她有点儿馋,这才笑道:“那等明天的事忙完,再给你喝。我们自己酿的米酒,没有具体的度数,但这度数肯定不低。”
“好。”苏筱筱乖乖巧巧应下。
郭婶子赶忙给她夹了个鸭翅,“你吃这个,热过了以后味道都浸好了。”
苏筱筱道过谢,夹起来一边啃,一边听着他们说话。
“野哥,你们进了山里这么久,你爹这是要把姜全胜埋在哪啊?”张铁娃好奇地问。
“山腰那。”姜野寻喝了口米酒。
结果这个答案让华守城和张铁娃都皱了皱眉,“就埋在山腰那,来去快的话两小时,慢的话顶多也就是三小时,你们这下午两点多出的门,晚上八点多才回来,都花了六个小时了。他这是找到了个什么风水宝地?”
“跟其他人葬一处。”姜野寻想到他爹今天拉他们进山的目的,眼底的冷光更甚。
不过华守城和张铁娃也不知道隐情,只觉得姜国立就是故意想要刁难他们,心里对老姜家的人,那是愈发的不满了。
张铁娃陪着喝了小半碗酒,这才拎着一条咸鱼回了家。
等门关上后,他们烧了个热水,各自在房里洗漱完就直接睡觉了。
华守城是跟姜野寻睡在同个房间,原本应该是很合理的。
但之前有过两晚的软玉温香,现在身边换成了个男人,他是各种觉得不自在。
直挺挺地躺在那,姜野寻瞪着天花板想了一个多小时,该怎么样才能让姜全琨落到和姜全胜一个下场。
但最后还是否定了要去算计姜全琨的想法。
他爹的宝贝儿子现在就只剩下那么根独苗苗,要是这个再死了,他怕是真的要鱼死网破的。
要是让姜全琨坐了牢,他爹过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就会觉得他前妻生的那两个儿子靠不住,肯定会想尽办法缠着他和娘。
到时候想要离婚,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
这样的结论让姜野寻死死抿住了唇,最后实在是气不过,只能闭上眼,什么都不再想了。
不过他觉得想不通的问题,同样躺在床上的苏筱筱却已经想通了。
只等着闲下来就去继续给姜全琨挖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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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筱筱他们全起了个大早,四点钟就已经洗漱完了。
毕竟这入土肯定是要赶在中午之前的,然后大中午还要让大家留下来吃个饭。
郭婶子给做了鸡蛋饼,又下了个肉丝挂面,等吃饱了这才出门去了隔壁的老姜家。
隔壁的老姜家才刚醒,现在正好坐在院子里吃饭。
他们吃的就特别简陋了,只有红薯煮水饭。
饭是昨晚上剩下的半碗,稀的几乎看不到米粒。
姜全琨和胡月珍看到他们进来,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到了他们穿的衣服上。
姜全琨和胡月珍看到他们进来,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到了他们穿的衣服上。
不同于去年郭婶子和姜野寻都是补丁垒补丁的旧棉服,他们今天全穿上了崭新的军大衣。
那绿油油的颜色,看起来就特别的有精神,而且还特别厚实。
他们只觉得眼热的不行。
可就算是再眼热,今天这种日子他们也不好闹事。
只不过四个孩子里两个男孩年纪还太小,不知道死了人是什么概念,还在那开开心心吃着饭。
姜全胜的大女儿红着眼眶,吃一口就偷偷看郭婶子一眼,那小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可郭婶子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且拎得清。
别说姜全胜的这个女儿心思不纯,特别能算计。
就算她真的是个单纯的可怜娃娃,郭婶子也绝对不可能把她揽回去,当自己家的责任。
她未来儿媳妇明显不喜欢别人家的娃娃,而且带娃也是件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