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雷光。
气浪奔涌间,一道白线分割了雷电,如流星般坠落。
王小风镀着黑膜的铁拳,终于迎上周淮安直刺的枪尖。
这一拳之下,百米范围内的空气震爆,环形气浪裹挟着粉尘碎屑,沿着拳头与枪尖的中心点猛地扩散。
地面剧烈震动着,整座星罗城仿佛都震了震。
周淮安面色沉凝,淡淡说道:“有点长进,但不多。”
银黄色的第二魂环顺着周淮安的手臂即将套在霸王枪的枪身时,王小风忽然笑了,化拳为掌,不顾枪尖锋刃锐利,竟牢牢的抓在掌心之中。
右掌传来的刺痛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左手剑指一抬,葫芦藤破土而出。
绿光一闪,正在施展魂技的周淮安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一紧,四肢便被牢牢束缚,紧接着,那藤蔓凭借着更强大的力量,强行扭转他的四肢,摆成了一个古怪的姿势,体内正在流转的魂力在此刻居然发生了混乱,正在施展第二魂技被迫打断。
就在此时,一直系绑在腰间充当摆件的葫芦,忽然喷吐出一股浓雾,射在了周淮安的脸上。
周淮安果断用魂力将自己的面部与浓雾隔绝开来,但带着茶香的雾气依旧有一丝钻入了鼻尖,令他大脑一阵眩晕,力量也有所减弱。
王小风左手将葫芦握在掌心之中,念头微动,葫芦瞬间缩成了拇指般大小,圆润的葫芦嘴变的极为尖锐。
压缩到极致的高压水刃瞬间喷射而出,朝着周淮安抓住妮蒂亚发丝的左臂狠狠的切割下去。
要么松手,要么断臂。
这是明晃晃的阳谋。
意识处于混乱,但浓重的威胁让周淮安久经沙场厮杀的身体自动做出了反应。
受到体内序乱的魂力影响,第八魂环发出明灭不定的光芒,但不完整的第八魂技依旧被使用了出来。
右肩处,一条条电蛇盘绕着周淮安的手臂而出,迅速盘绕之下,眨眼间已经将左臂完全包覆。
但水刃的锋利超乎想象。
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第八魂技形成的雷电铠甲便被水刃割穿。
但这时,周淮安的意识从混乱中恢复清明。
银枪在仅能活动的右掌上灵活旋转,将来不及松开右手的王小风狠狠的砸在地上。
尖锐刺耳的雷鸣从身上发出,雷光闪烁间,坚韧的葫芦藤应声崩断。
周淮安吐出一口浓痰,那是侵入体内的毒素。
王小风刚翻滚起身,便看到锋利的枪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前,点出了一抹血珠。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耍小聪明是没用的。”
没人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痕。
周淮安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其实有些后怕,差点大意翻车。
那葫芦所喷射出的水流太过古怪,瞬间便切开划破了他的护体魂力。
若不是他及时将雷电凝聚成臂铠,并用雷电之力刺激肉体,使其在短时间内得到大幅度增强,争取到了片刻时间,此刻他的手臂或许已经被砍下来了。
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妮蒂亚奇怪的动作。
看到孙女持刀抵在头发末端上,这让周淮安心生不好的预感,“等等,你想要做什么?!”
在星罗帝国,女子剪发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剪发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才能剪,比如国葬或皇帝驾崩。
大部分星罗人一生只剃一次头发,就是在身为婴儿时,在出生百天的前后日子选一吉日,把从母亲肚子里带出来的头发剃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是孝道最基本的,也是星罗平民百姓所信奉的教条。
而妮蒂亚此时的行为,便是大逆不道。
“即使你把小疯子杀了,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正好我俩在黄泉路上作伴,有个照应。”
“从今往后,我与周家的关系如同这长发,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三千青丝,随着刀光一分为二,缓缓落下。
“养育之恩,百倍奉还,今后两不相欠。”
妮蒂亚从魂导器里拿出装满了金魂币的粉色荷包,狠狠的丢在了地上,也重重的砸在周淮安的心头。
那是妮蒂亚刚满周岁时,抓周抓到的第一个东西,是他亲手缝制的荷包。
周淮安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怔怔的看着手里紧揣着的发丝。
“好机会。”
王小风抓住一闪即逝的时机,欺身而上,将葫芦印在了周淮安的腹部,泛着幽光的水柱瞬间破开了层层防御,直接洞穿身躯。
一股腥甜涌入喉咙,周淮安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的长枪,但抬头便看到妮蒂亚一脸决然的挡在王小风身前。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一模一样的场景,让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他刚晋升封号斗罗,第一次出手,枪尖所指便是自己的女儿。
“父亲,我和伊恩是真心相爱的,您就发发慈悲,成全我们吧。”
“让开!我不想说第二遍。”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余波将方圆几里的森林化作废墟,即使那可恶的小子拥有特殊的能力能够提前预判他的招式,但,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