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在电话里笑了。
“跟着你还不好啊?送到你面前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哦!”
挂断电话的时候,周琛敲了敲门,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昨夜她提了一嘴说查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问他是不是还呆在这儿。
起先他还没回答,是去阳台那边通了个电话,才朝她点点头。
“回去,主任说有个病人指名让我开刀。”
后来他们就一起坐着高铁回了南城,不巧的是,高铁票余留的少,他们分开坐在了两个车厢里面。
杨柳也没在意,坐着靠窗的位置,思考着这些日子里周琛的反常行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他在憋着什么大事没告诉自己。
不过他们俩之间话不多,她也不想主动去问,想了一会儿,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老同学发来了消息。
“我看你之前对贺家的事情挺好奇的,刚听同事说了我们当地发生的事情,正好是和贺家有关……”
发过来的消息单纯就是为了八卦,对方也知道杨柳不在海城,不可能会为了一趟八卦跑过来,说得很是夸张。
“贺彼啊,就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好命的,老子会挣钱,老妈又长得漂亮,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高富帅。”
“但他人不争气,按理家里有这么多钱,送他去国外镀金,他好歹捞个学位回来吧,结果在国外闹了事,被遣送回来了……”
“他爸妈给他平事花了不少钱,为了让他安心呆在家里接管生意,又给他安排了一场婚事,强行消停了一年。”
后来老同学又絮絮叨叨讲了不少事,从叙事到嘲讽,其间又不乏暗暗的嫉妒,末了总结一句。
“果然日子太好过了,人就要找点刺激尝尝。”
杨柳不置可否,应和着回复了两句,夸他工作好又孝顺,还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对方立马心情愉悦,一点也没怀疑她的目的。
后来老同学说的事情里,有一个细节让她极为关注。
就是在贺彼与商业联姻的妻子结婚之后,有过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女儿。
可惜的是,孩子过早地夭折,他妻子听到消息之后晕了过去,醒来便得了产后抑郁,每天在家里哭闹着寻死。
刚下车与周琛汇合,她就说了这桩事情,急色匆匆地想要买票过去。
“我觉得那个孩子可能没死,是贺彼把女儿送给了那位贺夫人,而且我还听说贺彼手里砸了个项目,家里没钱补上,结果在女儿夭折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个项目突然就没事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贺彼与贺家的那个女孩有关,她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我陪你去。”
周琛抓住了她的手,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
“你不是要回去做手术吗?”
她还记得临走前的那通电话。
周琛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以什么借口把事实说出来,其实他没有被安排手术,只是为了能跟杨柳一起回去而找的借口。
那通电话,是他打给了主任,说技术交流完成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回医院,科室里缺人手,主任立马就同意了,让院长把剩下几家要去的医院给推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你已经到南城了吧?赶紧回科室一趟!有个病人脑出血,情况很紧急,他这个情况只有你能动刀子!”
这下他也用不着解释了,嘴里念叨什么就来什么。
见他面如菜色,杨柳猜到大概是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主任他催我过去,他们已经准备上手术台了,很快就会结束,你在医院里等我一会儿,等手术结束,我跟你一起去海城。”
周琛跟她解释,手却也不松开,紧紧抓着,带着她往出口的方向走。
“不用你陪我去一趟,不是说科室里最近很忙吗……”
她想要挣开,手臂动了一下,却又贪恋这种被大掌包裹住的感觉,有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
任他拽着自己出了高铁站,打的到医院里。
“没不舒服吧?”
周琛注意到她的皮肤微红,似乎体温也有些发烫,怕她是发烧了,还用手掌贴着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脸颊烫得更厉害了,杨柳拍开他的手,小声嘀咕。
“是因为你离我太近了。”
出租车里空间小又安静,轻飘飘一句话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耳根红了红,却也不动弹一下。
这样的距离刚好,肩膀隔了一拳距离,也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但女人身上的幽香萦绕在鼻间,似有若无地勾起他的欲念。
十几分钟的车程,在他头脑还没开始不清醒之前,前座的司机就提醒他们下车了。
行李箱暂放在他的办公室里,杨柳目送着他换了手术衣下楼之后,便百无聊赖地拉开了百叶窗,从窗口往下看着后门外面摆着的杂物摊。
人声吆喝,人来人往,她背靠着窗子和白墙的连接处,尖角那块硬邦邦地抵着她的背脊。
她仿佛毫无感觉似的,寻找着海城一切有关贺彼的消息。
突然一条消息弹框出来——富二代贺少于家中开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