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偃输得一干二净。 小太子叫韩子仁收钱,抬头扫一圈,挑个穿金戴玉的人问:“玩吗?不玩让一下,我回家。” 主父偃一听这话立即起身,移到韩子仁身边,他要看看小太子的运气是不是跟他猜的一样好。真是这样的话,离京前他见着小太子绕道走。 小太子没叫主父偃失望,玩一个多时辰,困得睁不开眼,赢的钱太多拿不完,茶肆掌柜的跟着赢一些钱,就送小太子一个木箱。 刘彻处理半天奏章累得手酸脖子酸,出来透透气顺便活动活动筋骨,不巧看到小太子回来,便衣侍卫抬着箱子,跟在小孩身后步入太子宫。 司马相如今日伴驾,发现他朝隔壁看:“殿下今日又出去了?” 刘彻没好气道:“他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家在哪儿了。” 刘彻喜欢儿子送的围棋散发出的味,一直放在御案上。司马相如今日进宫就看见了。他平日里不爱多事,此刻忍不住撺掇:“殿下是不是又寻到宝了?” “世间哪有那么多宝等着他。”刘彻也希望儿子寻到宝物。可他买的东西都有用过的痕迹,说明不是高人做来卖的。家中添了新品,不想要旧的,或者用腻了,才拿出来卖。 这种情况真得看运气。 刘彻:“太子人小藏不住事。真有宝物难撑三天他就得拿出来。不是给朕就是送给皇后或大将军。无论给谁,他们都不敢瞒朕。” 得亏卫子夫离得远,否则怎么也得回一句,还不是因为瞒不住。 “陛下,臣陪您下会棋?” 刘彻随意地瞥他一眼。 司马相如心虚地低下头。 刘彻见状想笑。殿外实在是冷,刘彻活动几下就进去同他下棋。 刘彻看到他儿子,小孩没看到他,但韩子仁看见了。韩子仁抓一把掺着碎金的铜钱给侍卫们加菜。侍卫们高高兴兴离开,韩子仁问:“殿下,今天这事要不要禀报陛下?” “不要!”小孩摇头,“父皇知道了不许我玩。” 韩子仁诧异:“您知道赌钱不好?” “知道啊。主父偃偷偷跑出去赌钱不做事,别人跟他一样,谁帮父皇处理政务啊?舅舅变成主父偃那样,匈奴还怕舅舅吗?” 饶是韩子仁也认为小太子人小主意大,心如明镜,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 韩子仁心地激动不已,声音不自觉颤抖:“殿下您知道,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就信啊?”小太子摇头,“我知道你们把我当小孩子,我说什么都无用。” 韩子仁失笑,您才六岁啊。 你不是小孩子,谁是啊。 枇杷等人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殿下怎么弄来一箱乱七八糟的金银玉器以及铜钱。 韩子仁大概解释一下,枇杷等人惊得难以置信。枇杷反应过来就唠叨韩子仁等人,怎么可以教殿下耍钱。这要是叫陛下知道了,还能有他们的好。 小太子打个哈欠:“枇杷,你不要担心。父皇问起来,说我自己要玩的。” “就算陛下相信你要玩我们拦不住,可不告诉陛下,我们一样有罪。” 小太子看着今天跟他出去的几人,叫他们选。 韩子仁等人是天子挑的,可他们的主人是小太子。他们是来伺候小太子的,不是来监视他。韩子仁想通这点:“奴婢不敢欺君。更不敢不忠。” 枇杷等宫女比韩子仁小许多,又不如他家境富裕自幼读书,自然不如他见多识广想得远,也就不明白他此话何意。但韩子仁神色严肃,令枇杷不敢再唠叨下去。 吴琢紧接着说出和韩子仁一样的话。 比枇杷年长几岁的杨梅懂了,跟枇杷等人耳语一番,片刻,小孩面前跪一地。 小太子叫他们起来,随即蹲到箱子边,挑几块金和玉,叫今日随他出去的人各选两块。 随后小太子闭上眼叫韩子仁等人轻微抖动一下箱子,他往箱子里抓一把:“枇杷,你的。”随后又抓一把给杨梅。所有人都领了赏钱,小孩才睁开眼,“我看你们谁的最多。” 樱桃向前,忍着笑说:“虽然婢子只得一枚玉佩和几个铜钱,但这块玉看起来比韩子仁的还好。” 小孩看一下,很好。 “韩韩,这些东西换成粮食和冬衣吧。” 韩子仁愣了一瞬,怀疑他没听清楚:“换成什么?” “送给来的路上我们看到的乞丐。”小太子好奇地问,“不可以吗?敬声说,每到冬天公孙家都会施粥积德。我也要给自己积德。” 韩子仁内心大为震动,但他还是想说:“您是太子啊。” “太子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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