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哭笑不得。 看来儿子真生气了。 可是这事也不能怪他和皇后, 不是他们拦着,就是赵破奴也得跟儿子一样“事先毫不知情”。 刘彻把儿子抱到腿上。 小太子挣扎:“我还生气呢。” 你还很幼稚呢。刘彻心想。 “那你想怎么办?再挑个你满意的?”刘彻问。 小太子不可置信地瞪眼:“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刘彻心说, 难为你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 “不气了, 不气了。破奴也不是外人。”刘彻掰过儿子的小身板, 叫儿子面朝他, “虽说圣旨是我令人拟的, 但这事是你祖母定下的。” 卫子夫瞥皇帝,好一招祸水东引。 刘彻:“你阿姊十六, 赵破奴十八岁,两人加一起没有父皇大, 赵家也没个长辈主事, 朕想再等几年, 你祖母非要先定下来, 过两年再成婚。你祖母都这样说了,又不是朝中要事,朕还能跟她大吵大闹?” 小太子抿着嘴瞪着眼睛看着他。 这就没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叫他满意, 小家伙日后指不定怎么折腾他。 “据儿,博望苑修好了。” 小太子下意识问:“修好了?” “父皇答应你的牲畜移过去了。你的寝室、庖厨也修好了。朕还令人修了水池,池中水还是活水, 水中有鱼虾,春日可以种莲藕、菱角, 冬日里可以在冰面上玩耍。想不想去看看?” 小太子沉默片刻像是在确定什么:“父皇,顾左右而言他。” 卫子夫禁不住笑出声。 “……朕真不该叫你那么早上学。”刘彻无奈地捏捏他的脸。 小太子气得拍开他的手,大声警告:“不许捏我的脸!” 刘彻不以为意:“真不去?博望苑比你二舅家大多了。你二舅家有的博望苑有,他家没有的博望苑也有。可以踢球,也可以跑马, 还可以习武射箭。” 小太子摇摇头不为所动。 刘彻挑眉。 几个月前他去长平侯府接儿子——怕他乐得不想回宫。赵破奴当着他的面给小孩一个小布包。刘彻问卫青包里装的什么。卫青说赵破奴从匈奴腹地找到的种子。 刘彻顺口夸赵破奴“有心了”。 如今看来着实有心了。 刘彻:“你不是答应赵破奴开春把他送你的种子种到地里?朕给你留了两亩地,想怎么种怎么种。” 七岁小孩是不懂见好就收的。 刘据懂。 小太子眼中一喜:“不骗人?” “父皇骗你做甚?”刘彻不待他说什么,抱起儿子往外走,“择日不如撞日。朕陪你过去看看。” 黄门机灵的先跑到外面令人备车。 卫子夫摇头失笑。 卫长公主禁不住说:“真好哄。” 卫子夫收起笑容:“你还等他撒泼打滚把你祖母招来?” 卫长公主顿时不敢说风凉话。 小太子来的急没有穿斗篷,出了椒房殿,北风一阵一阵,刘彻用他的披风裹着儿子:“你阿姊又不是今日成亲,急什么?着凉生病难受的不是你?” “你和母后骗我!你们都骗我!”小太子气鼓鼓指责。 刘彻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这茬都过去了又提,他脑子进风了吗。 “仅此一次。父皇向你保证。父皇乃皇帝,一言九鼎!” 小太子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刘彻叹气:“据儿,父皇老了。” 小太子眨眨眼,干嘛突然这样说。 苦肉计吗? 小太子忽然想起什么,试着说:“不要你抱,我要自己走!” 刘彻笑着放下儿子,轻轻拍拍他的小脑袋:“不愧是朕的儿子,就是机灵。”牵着小孩的手,到背风处等车。 博望苑看似离皇宫五六里,其实不远。博望苑占地千亩,北墙跟宫墙只隔几条往来的马路。不过这么近也得乘车,盖因皇宫太大。单单未央宫就有七八千亩。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未央宫宽大,卫青和一些朝臣当值期间也不可能住宫里。 御辇缓缓走了近半个时辰,天家父子才到博望苑。 刘彻抱着儿子下来,给他穿好披风,牵着他的手:“里头尚未清理干净,看着脚下。” 小太子闻言好奇,不是已经修好了吗。 住是可以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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