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养不起戍边战士。以防主将因为卫青战必胜就轻视匈奴,刘彻发往边关的圣旨用词格外严苛。 小太子确定他舅进宫向老父亲禀报此事就不管了。 尽人事,听天命。 二月中旬的一个休沐日,小太子用过早饭就叫奴婢禁卫陪他前往博望苑,令博望苑的奴仆犁地。 博望苑的一些农奴原先在上林苑做事,都擅长种地。 刘据吩咐下去他们就把犁弄出来。 来到此地六年多,刘据还没有近距离看过农夫犁地,反正不急着回宫,他就跟过去。犁地需要两个人,到地头上需要三个人,一个人牵着牛,两个人给犁掉头,刘据看着费劲。 刘据指着犁长长的辕禁不住说:“干吗不弄小一点?太重了。” 农奴失笑:“殿下,您有所不知,犁都是这样的。” 小太子心说,我要不是上辈子见过,真信了你们的鬼话。 “韩韩,是吗?” 韩子仁家境富裕,长这么大没下过地。要不是小太子种小麦,他都不知道小麦何时收种。韩子仁不会、也不敢不懂装懂:“殿下见过别的犁?” 小太子本以为两亩地最多一个时辰就犁好,不耽误他回去用午饭。现在这样他觉着天黑能犁好就不错了。 饶是刘据不想暴露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拿个小木条像把地里的犁画出来,又画一个“曲辕犁”。 韩子仁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犁,怀疑小太子想当然。可小孩向来直觉很准,运气极好,韩子仁令人找笔墨和绢帛,请小孩在绢帛上画一遍。韩子仁令博望苑小吏下去置办。 小太子在地头上等了快一炷香,犁才回来。小太子禁不住摇头:“今天是耙不好了。” “耙?”韩子仁疑惑不解。 小太子奇怪:“这么大的土坷垃不用耙啊?” 博望苑养牲口的奴隶回他:“要的。奴婢一会就去拿耙子。” 小太子皱了皱眉,她长得像匈奴人,说得是汉话啊。 “拿耙子?” 沦为俘虏的匈奴人点头:“殿下等一下。”到工具房拿出一个铁耙子。 小太子吸气,苍天啊,这得扒到何年何月。 难怪张顺子去年刨地的时候只有铁锨和耙子。他一直以为院子小,用犁和耙麻烦。 合着没有啊。 看来他不止到了异界,还是异界远古时候。 小太子皱眉。 韩子仁:“殿下怎么了?” 小太子在地上只画几笔耙就出来了:“为什么不用这样的?用牲口拉着几个来回就好啦啊。”说完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身边人。 韩子仁想象一下,禁不住点头:“为何不用这样的耙子?” 匈奴奴隶摇头:“得问管事的。” 博望苑小吏也没种过地,没见过小太子画的犁和耙,认为自己寡闻少见,不敢辩解,立即亲自去买耙。 小吏去的城中最大的铁匠铺主打兵器,铁匠们没见过他说的犁和耙,也当自己孤陋寡闻。绢帛上有图,看起来简单,就接下这单。 犁和耙最快也得五六天才能做好。现如今只能用耙子把土敲碎。刘据估计这两亩地得忙三天,就跟韩子仁先回去。 回到太子宫,张顺子正在翻土,种春小麦。 去年院里的冬小麦死的七七八八得补种。 上林苑的小麦也冻死不少。好在刘彻留了许多种子,原计划今年惠民。虽然计划有变,刘彻令上林苑小吏留够补种的,余下的都跟百姓换。 上林苑的良种粒大饱满,一斤换农民一斤半,乡民嘟嘟囔囔抱怨个没完,但身体很诚实,削尖脑袋往里挤,恐怕慢了换完了。 小太子看着张顺子刨一会土就用铁耙子捶捶打打,顿时觉着脑壳疼。 来到此间六年多,种了好几年小麦,他居然才发现没有好用的犁也没有耙。 怪不得到处是荒地。 亏得他以为都是那些地贫瘠。 现如今想想能长出草的地怎么可能贫瘠的长不出粮食。 “顺子,干嘛呢?”小太子见他蹲下,心想别是用手一点点掰土坷垃。 张顺子皱眉:“去年那么大的雪竟然没把虫冻死。”挖出几个虫卵扔给两只小母鸡。 刘据过去,张顺子又从土块里头弄出几个:“你捅了虫子窝啦?” 张顺子摇头:“谁知道。殿下,里头肯定还有。是不是再煮点药水留着泡麦种?” 刘据煮的药水不管杀虫:“韩韩,弄些锅底灰吧。”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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