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元海没有让他再胡乱猜想下去,而是说起来刚才他教八哥粤语的举动。 “山哥,你刚才教八哥的话,也是挺有心了。” “这是憋着劲,要赚一笔大的啊。” “哦?你懂这个啊?”山哥又打量以眼纪元海。 “略有耳闻。”纪元海说道。 山哥笑了笑,却又不多说话,慢慢走回自己摊位。 他心里憋着劲,训练了一只八哥,专门让他说粤语讨口彩。 现在北方的人哪有多少钱啊? 有钱人全是南方来的大老板,都说着粤语的,山哥以前的时候跟人学过几句粤语,正好这时候用上。 只要南方的大老板看得上眼,扔下三瓜俩枣的,自己的努力可就不算是白费了。 纪元海见他不想多说,似乎是不愿意泄露秘密,也就没有再和他说话。 文玩花鸟规矩多,有时候多说一句话,都能埋怨你不懂规矩。 更不用说,这姓山的中年人教了一只鸟,准备当作吸引南方老板的好东西——要是纪元海过去说话,这只鸟突然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可能要赖在纪元海身上。 太阳渐渐明亮,对着纪元海的摊位已经照射过来。 有几个摊主已经笑吟吟看着纪元海的摊子,准备看热闹。 不过当他们仔细一端详,全都傻眼了。 刚才天色没分明,他们也没有仔细看品种,现在这一看:好家伙,总共十四盆花,除了春兰宋梅,就是隆昌素! 个个长得纤细文雅又水灵,跟江南水乡的美人似的。 主要是这种素雅恬淡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得了。 在南方将兰花养成这种品相,尚且需要精心照顾,控制叶片大小,十分不容易;在北方,除了把兰花养成活之外,还能养成这样,简直是难上加难。 今天来摆摊的,可都是懂行的,越看越感觉难得。 这十四盆花草,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 一个白头发的老摊主忍不住,走过来说道:“小伙子,你这些兰花哪儿来的?看着还行啊。” 纪元海微笑:“您要吗?” “什么价格?” 说着话,把手拢在袖子里面,递过来袖子。 袖中议价,不让外人得知。 这也是一些老一辈的习惯了。 谈价各凭本事,买高买低谁都无从得知,也别后悔。 你如果不够了解市场,那就是你自己活该吃亏,没有本事怨不得别人。 纪元海把手伸进袖子里面,摸到两根苍老的手指,顿时一笑,就要抽出手来。 二百块钱?这可不是纪元海想要的价位。 这里是省城,这等品相的兰花名种,还想二百块钱拿走,根本不可能。 白发老摊主连忙拽住他的手:“再谈!” 又多了一根手指头。 三百,这个价勉强可以,但是纪元海并不想这个价卖掉。 见到纪元海依旧不出价,直接就要抽手走,白发老摊主急忙叫住他:“没有这样的!你出个价!” “出个价!咱们还还价啊!” 纪元海点点头,手掌在袖中团出了个小鸡啄米姿态,意为“七”。 白发老摊主立刻压价:“这不成,绝不成……一盆花哪能这样给价,太高了!” 手指头做了个“四”。 纪元海笑着摇头。 白发老摊主又开口压价,纪元海笑道:“您也不用说了……就说我这花,你从其他家见过没有?有这么好的吗?” “我养它这样,花了多长时间,用了多少心思?” “您想过没有?” “您要感觉贵,我还感觉便宜,赚不回来我这么长时间的本钱呢!” 白发老摊主听后,也是很为难。 平心而论,这些兰花的确没有足够的心血付出养不成这样——但是四百块钱是真的已经很高,可称之为天价了。 哪能再更高? 七百块钱,这岂不是要捅破天吗? 陆荷苓在一旁听着纪元海的话,再看看信以为真的白发老摊主,心中并无惊讶。 有些事情,她早就察觉纪元海非同寻常。 这些兰花,也只有她才知道,根本就是纪元海从枝叶开始培养,十分违逆常理的七天时间长成这样。 她从口袋内摸出随身携带的鸡血石印章,在手中摩挲一下,又低头看一眼母亲的镯子。 爸爸妈妈,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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