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记得,昨日母亲也说了要处理淳儿的话,再联想到刘江他们,让他心惊不已。 他不敢想,淳儿现在会在哪儿? “送走了,她再也不可能出现在邺城,你也死了再见她的念头。” 湛氏说的是结果,过程她如何都不会告诉儿子。 她当娘的替他把路都铺平了,他只管走就是。 但魏廷却没能体会到母亲的用意,他执意要问清楚。 “娘把淳儿送到哪里去了?” 只是送走这个话太笼统,她是如何与淳儿说的,又是以什么方式把淳儿送走的,送去了哪里? 淳儿心思单纯胆子也小,她在家里突然见到陌生人时肯定被吓坏了。 还有她在得知要分开他们的人是自己的母亲时,她得多伤心难过? 魏廷肯定她是不会也万万不愿意与自己分开,可偏偏分开他们的人是母亲,当时自己又不在她身边。 当时她是有多么的无助害怕,又是多么希望能见一见自己? 一想到淳儿孤苦无依,害怕流泪的可怜模样,魏廷的心就跟被一只大手揪紧一般难受,喘不上气。 丫头要扶他躺回去,却被他挥手拂开。 “娘,您就告诉我吧。” 湛氏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若这个为了个女人痛哭流涕失魂矫作的人不是她亲儿子的话,她根本半眼都不想看,恨不得让人拖了丢出去眼不见为净。 可他偏偏就是她怀胎十月寄予厚望的亲生儿子,也是她唯一的儿子。 儿子已经受了罚,她舍不得再对儿子动手。 也有一丝丝的心软,“给了她安身的银钱,她也答应了走得远远的,以后再也不回邺城。” 杨淳儿当然不愿意离开魏廷,也她一心等着魏廷娶她,她要做魏家的长子嫡妻。 严婆子跟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半晌,又是许下良妾的身份相诱,这才让杨淳儿同意签下妾氏文书。 只是,并不是她以为的给魏廷当妾,只不过是湛氏娘家那边的一个旁系侄儿。 当然,那人也只是占了个名头,转头严婆子就就以偷盗之名将杨淳儿给卖给了人牙子,并且给人牙子施加压力嘱咐一定将杨淳儿卖得远远的。 妾氏于主家来说与货物没多大区别,买卖送人都随主家的意愿,哪还由得她自己? 湛氏并不知道,严婆子前脚刚走,杨淳儿就被赵胜给买走了。 而这时候,杨淳儿还在邺城。 她为自己之前的莽撞而后悔,现在她只等待机会先见一面魏廷。 她有把握,只要魏廷见了她,一定会再接她回去。 此时的魏廷,得知心上人确实是被母亲妥善安排,心中稍微安心一些。 但他还是担心,她无依无靠一个柔弱女子在外面,还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要如何过活? 他必须先养好身体,再悄悄着人去寻她,她定然也是在等着自己。 昨日在得知阮娇娇要回扬州去的时候,他首先是有种松一口气感觉,然后才是觉得愧对表妹。 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当时一个人来,现在又自己回去,会不会因为路途遥远加之远离家乡而惶恐不安? 他想着,表妹有爹娘亲人,回去之后还能有好的夫家。 不像淳儿,她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阮娇娇自然不会惶恐不安,她来的时候只是满心无奈,现在回去只有迫切。 午睡醒来的阮娇娇看阳光明媚清风徐徐,便让人在三层甲板上摆了软榻和特制的遮阳伞,她躺在伞下迎着河风吃下午茶。 茶是茉莉花茶,点心是厨娘现做的蟹黄酥,盐炒蚕豆,还有马蹄糕。 吃着下午茶,悠闲的欣赏沿河两岸的自然风光。 虽然也没有什么稀罕的景色看,但也算得上悠哉悠哉。 阮娇娇还想,要不要沿途带些土特产回去,好歹也算是出门一趟,总不能只带点儿邺城的特产吧。 来的时候就是一路游玩着过来,当时她是根本也不想赶着到邺城,秉承着不委屈自己的原则,能只要听说靠岸有能玩的地方都要下去看看。 究竟好不好看好不好玩不占主要,关键就是看个新鲜。 该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回去的心情又不同,暂时她只对匪寇感兴趣。 购买土特产又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只在靠岸补给的时候顺便就买了。 贺宗想着心上人说了下午再出来,他就估摸着时间,出来就看到旁边甲板上的大伞。 不怪他先看到的是伞,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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