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贺宗面前那一小堆松子壳,魏氏心里面上都笑开了花。 她求什么呢?无非就是女婿对女儿好,小夫妻俩能恩恩爱爱。 现在是不说恩恩爱爱了,至少也是能看得出女婿是真的将女儿放在心上的。 无论是在大是大非还是在这些不起眼的小细节上,女婿都做得很好,她当岳母的真没有什么不放心将女儿交给他的了。 阮娇娇散漫的依着椅子扶手,坐没坐相。 慢条斯理的吃着松子,好歹吃相还有。 贺宗给她剥的松子她吃起来毫无压力,贺宗还给她穿过鞋呢,难道她也要告诉所有人吗? 她这幅模样是家里人都看惯了的,但这会儿不是有贺宗在么,母子俩齐齐去瞧贺宗,而贺宗依旧面带笑容的跟魏氏讲着一些外地的风土人情。 他看到了,不惊奇。 初在船上的时候心上人虽没有现在这般随意,但也不是拘谨的性子。 后来熟悉了,他也发觉她比之前更随意,偏偏他又觉得这是心上人不防备他的原因。 再到了扬州,外人面前她依旧是大家闺秀的模样未曾有过出格之举,但在私 在他家里,她会脱了鞋盘腿坐在软榻上与他对弈。 更会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耷拉着眼皮状似打盹,实则是跟他闲聊烤火。 她想喝茶了就睨一眼小炉子上的热茶,他倒出来送到她手边。 其实贺宗是想亲手喂她的,又怕唐突了佳人这才忍着没做。 现在她在自己家里,又没外人,自然是如何舒坦如何来。 阮瑀没有他母亲想得多,只看姐夫都没有说什么,那他也就安安心心吃点心喝茶了。 还好心情的给坐在身边的二表哥推荐,“二表哥尝尝这个蛋糕,是我姐姐弄出来的,可好吃了。” 魏宴吃着蛋糕偶尔瞄一眼对面的两人,再三确定表妹是真的不喜欢大哥。 表妹在他们家的时候何曾有现在的放松欢喜模样,坐着从来都是端端正正,就是遇上过节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喝茶,大哥让下人给她夹远处的菜她都得客客气气的道声谢。 没错,就是客客气气。 那时候他还以为表妹是温柔端方,如今再一对比真真假假就显露无疑。 啧啧,他也就不羡慕表哥了,他们兄弟俩都一样,谁也不嫌弃谁。 不过表妹弄出来的这个蛋糕,是真的好吃。 在家的时候表妹就没有做过一次,可见她是真的不喜欢啊。 阮呈敛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场景,老妻笑意盈盈来迎她,眼里都是欢喜,可见是真满意这女婿。 闺女起起身了,还给他手里塞了几颗松子。 还是闺女贴心,儿子除了干巴巴喊一声爹,别的什么表示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也只开了一桌,贺宗没捞到跟未婚妻挨着坐的位置。 因为他岳父高兴要拉着他坐在身边,他只能一门心思哄岳父。 贺宗平日不是个话特别多的人,更别说是要主动的哄谁了,但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几个人让他必须得低头。 不得不说,他都没有这样哄过他亲爹。 也幸好是老头子没有亲眼看到,不然得郁闷得找他麻烦。 走的时候阮呈敛让闺女去送一送,他现在也对这个年纪有些大的庶出女婿满意了。 年纪大点儿就大点儿吧,稳重会来事,以后也会体贴他闺女。 瞧着闺女和他走在一块,就是个背影都般配。 阮娇娇送贺宗到门口,“喝了酒就别骑马了。” 哪止是喝酒,还喝了不少。 阮娇娇也喝了几杯,没喝多。 贺宗应着,“嗯,我坐马车回去,也就几步路。” 他当初就是故意找的挨阮家近的宅子,做什么都方便。 他回头刚要让人别送了,天黑了还是有些冷,喝了酒不好吹风。 就见未婚妻小媳妇儿将一个小盒子送到他面前,“这是我琢磨着想修整船的想法,你拿回去看看。 今日喝多了酒就别看了,等醒了闲了再看。” 转头她又叮嘱赵胜,“给宗哥熬些醒酒汤和姜茶,劳你辛苦照应了。” 赵胜哪敢应未来夫人的劳,赶紧接话。 “不敢当不敢当,伺候大爷是小的分内事。 小姐放心,小的都记下了。” 赵胜接了盒子收好,见大爷像是还有话跟阮小姐说,他就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等着大爷说完了话再扶大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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