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闫芳香女红如此精湛,贺兰伊激动得脸都红了:“芳香,你初学绣技就超过了锦绣坊一般绣娘,已经十分了得,接下来我可以给咱兰桂芳接些精细活儿了。” 三个东家,贺兰伊初期能达到绣娘标准,可后来的八年,以管理为主,绣技有些退步了; 珍娘是纺娘出身,纺线、织纱不错,绣技堪堪中等,后来给贺兰伊当助手,练就了眼毒手残的本事。 在二人眼里,闫芳香绝对是天赋异禀,老天爷抢着喂饭吃的那一种。 珍娘仿佛下了诺大个决心:“芳香,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我把我会的全都教给你!你一定要打败云娘!打败锦绣坊!” 贺兰伊哭笑不得:“珍娘,你这明显母鸡不会飞、逼着鸡崽当凤凰。经过刘狱卒的事,我早就想开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咱惹不起、咱躲得起。咱不和什么锦绣坊、什么云娘子硬碰硬,咱专注咱自己的小绣坊,过咱自己的小日子,身体好、心情好,比啥都好。” 听贺兰伊的话,闫芳香才松了一口气,她见过云娘子绣的那个团扇,双面绣,而自己现在只是单面绣,还是依葫芦画瓢绣的,差着人家十万八千里呢,说要战胜云娘子,底气实在不足啊…… 闫芳香一脸温暖,觉得自己也得真心回馈两个姐姐,当下承诺:“兰伊姐,这次活儿做完了,咱不是能赚三十多两银子吗?先买辆驴车,方便你们从县城来我这里,我给你们编羊毛垫子垫在车座上。” 贺兰伊深以为然的点头:“以后活儿越来越多,来你这里次数也会越来越多,买个驴车是正经,只是,我们两个弱女了,都不会赶车啊……” 珍娘连连摆手:“不用雇,我相公两担包子一早就能卖完,剩下铺子里卖的,公婆两人就够,让我相公白给咱赶。我相公成天羡慕人家家里有车的,肯定乐呵的帮咱赶车……” 好吧,为了买驴车,珍娘可是下了血本,把自家相公都给舍出来了。 . 贺兰伊和珍娘走了。 杨锱城的心理很是矛盾,既希望贺兰伊和珍娘来,跟这俩人一起聊女红做生意,闫芳香那叫一个开心; 同时,杨锱城又惧怕贺兰伊和珍娘来,跟这俩人一起做女红赚钱,闫芳香跟打鸡血似的拼命,长久熬夜,眼睛、身子怎么可能受不了。 杨锱城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娘子给油灯加满油,亥时(晚上九点)时把她强行抱回卧房休息。 为了防止夜半娘子再逃回来做活儿,杨锱城的四肢,蛇盘兔似的盘着闫芳香,害得闫芳香只好放弃了连夜赶工的想法,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晨,杨锱城把他新带回的两包糕点特意拿给了闫芳香,结果发现,闫芳香仍旧兴致缺缺,不如吃肉包子吃得香。 杨锱城心中暗叹,这一两银子一包的糕点也不出奇啊,算起来,他以主家“打赏”的名义,拎回来四样糕点了,娘子竟然都不喜欢吃。 好在,已经试出四样不喜欢的了,再接着试,总能试出娘子喜欢吃什么。 . 新郎服终于完成了。 闫芳香要去给王羊倌送去,杨锱城如临大敌,将他给的那把匕首强行塞在闫芳香怀里,如同保镖似的跟在后面,生怕她像上次一样,着了梁翠环和梁满仓的道。 闫芳香无可奈何,只好由着他跟着了。 好在,现在的杨锱城,见到村民都会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尽管假,但村民们还是收到了杨锱城想要传达的“善”意,不像以前那么怕他了。 到了王羊倌家,王霞也在院里,用剪子乱剪着一方炕席,赫然是闫芳香前几天新编的那席。 闫芳香冲了过去,急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王霞脸色铁青道:“我成亲用的东西,显着你了,用你编?我不要!” 王霞不解恨的又剪了两剪。 本以为闫芳香会动真怒,没想到闫芳香只是撇了撇嘴,不仅没有阻拦,反而对王羊倌道:“王二哥,你的炕席,是你验过合格的;还有这件新郎服,你赶紧验一验,确定合格后,我会交给你。如果被你未婚妻给剪了、烧了,可不关我的事,羊毛,一根也不退。” 闫芳香展开手里的新郎服,颇为得瑟的展示前面,然后展示后面,嘴里碎碎念:“新郎服是对襟款式,寓意夫妻二人互敬互爱;领口是勾曲盘纹,寓意夫妻一心一意;腰带是同心结,寓意百年好合……” 明明说的都是吉祥话,王霞越听越刺耳,干脆持着剪子冲过来剪衣裳。 杨锱城要上前帮忙,被闫芳香一个眼刀飞过去制止,如斗牛似的,身子灵活的在院里左躲右闪,气得王霞嗷嗷直叫唤。 突然,闫芳香步子放慢子,王霞眼看着就碰到衣裳了,闫芳香突然一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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