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芳香正想着闫芳芝的事儿,被贺兰伊猝不及防的抓住了手:“芳香,你快看!是咱们刚织补完的戏服,看不出来瑕疵吧?” 闫芳香被成功拉回思绪,发现她怔神的功夫,台上表演的人已经换了一茬,由咿咿呀呀的曲风,变成了叮叮当当的打戏。 其中四五个人身上穿的,正为闫芳香她们织补过的衣裳,主角身上穿的将军服,是闫芳香织补的漏洞最大的那件。 这些织补活儿要求技艺高,挣钱却少,锦绣坊这等大绣坊不愿意接活儿,贺兰伊直接找到了班主,轻松接过来了。 武戏打斗确实好看,唯一的不足就是-----费衣裳。 闫芳香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老班主还会带着一堆新的“残疾”衣裳来找她们织补。 洪兴班,会成为兰桂芳第一个稳定的主顾。 贺兰伊满心欢喜的同时,有些惋惜的抚着闫芳香手上的薄茧:“芳香,你在女红上有天赋,只是这双手……得好好养一养……” 闫芳香自惭形秽的把手缩在了桌下。 绣女的手,比脸还要重要。 手上有茧子、不光滑,会导致绣线不光滑,绣出来的图色泽暗淡,甚至会刮坏绣好的图案。 尤其是上等的精细绣图,会把本就很细的绣线劈成几十根来用,每根比头发绒毛还要细,绣图的时候必须摒住呼吸,足见其精细与金贵。 闫芳香打小就做粗活,手本就不细,加上前些日子急于赚钱,编了不少筐篓席子赚钱,起了不少刀戗刺和厚茧子,闫芳香现在的手,比杨锱城的手强点儿不多。 闫芳香声如蚊鸣:“兰伊姐,你对我这么大的期望,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吃得差不多了,三人出了临安酒楼,闫芳香该走了。 闫芳香附在贺兰伊耳边低声道:“兰伊姐,你明天去牙市买驴车的时候,帮我也买两样东西……” 贺兰伊自然满口答应。 . 回到杨石砬子村,闫芳香推开院门,猝不及防扑出一道人影来,吓得闫芳香退出院外好几步,定睛一看,是闫建勋。 闫建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姐,你可下回来了。” 闫建勋边告状边开始脱衣裳。 闫芳香吓了一跳:“建勋,你要干啥?” 闫建勋扁着嘴,说不出的委屈:“姐,我直接告状你肯定不信,你让你亲眼看证据……” 上衣脱下来,打了赤膊,上面无数个弹丸大的红印,如无数双眼睛瞪着闫芳香。 闫芳香毫无同情心的乐了:“别说,还挺会打,没打脸和要害……” “二姐,你是我亲姐吗?”闫建勋分外不满。 闫芳香果断摇头:“姐不知道是不是亲姐,但姐夫肯定是亲姐夫,要不然也不能带你去赌博,还把这么高深的‘赌技’传给你。” 闫建勋:“……” 闫建勋委屈巴巴的把衣裳穿上了,愤愤然:“我回家向娘告状去……” 闫建勋撒丫子就往院外跑,那奔跑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闫芳香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向自己告状是假,迷惑二伢子逃跑回家才是目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一会儿,闫建勋就被阿花和阿北两只大恶猫,如牧羊犬似的给圈回来了。 闫芳香笑吟吟的对闫建勋道:“建勋,你是我亲阿弟,我肯定对你好。晚上,我给你炖只野鸡补补身子……” 闫建勋眼睛一亮,姐夫家千不好万不好,但伙食那叫一个硬啊,鸡蛋、肉、面啥的都可劲儿造。 闫建勋内心仿佛升起了一丝曙光,就听见闫芳香接着说道:“吃的好,才抗揍……” 闫建勋刚刚升腾起的曙光,迅速坠落,杳无天日,一片漆黑。 . 第二天早晨,贺兰伊和珍娘上门了,坐着驴车来的,赶车的是珍娘的相公杨权,驴车后头还拴了个小马驹。 闫芳香本能的看向车厢里面,想看看自己编的垫子铺没铺上,好不好看。 贺兰伊笑道:“别看了,没铺垫子,在牙行买完驴车,没等试铺就被牙行东家留下了,额外订了十套马车尺寸的。” 闫芳香先是惊喜,随即一脸愁容:“可毛线不够啊……” 贺兰伊轻笑一声:“所以,珍娘相公这次来,不仅是车夫,还是咱兰桂芳的收货郎,走村串屯收羊毛去。这活是长期的活,不能白干。我正想跟你商量商量,按收上来的羊毛斤数给杨郎君发工钱。” 珍娘脸红的想拒绝,闫芳香已经抢先一步答应了:“我看成。用别人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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