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闫芳香心情悻悻,杨锱城指着漫山遍野的红色虞美人花:“娘子,咱是来赏花的,不是来想那些不开心的人或事的。这花,不美吗?” 闫芳香摇了摇头:“远远的乍一看,这花,就像是新娘子的喜服,又像满天的红云,很是美丽的,但走近一看,这花的脸就像是鬼脸似的,看着让人心里瘆得慌。” 经闫芳香这么一说,再看向这些花,杨锱城也不觉得好看了。 杨锱城以为闫芳香是因为养花人是闫芳芝所以才不喜欢。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带娘子来看花呢。 杨锱城真诚道歉:“娘子,对不住,让你生辰日不开心了。我只是听说京中女子喜欢来这里赏花,便带你来了,没想到你知道这些花是闫芳芝的。” 杨锱城早就知道鸡鸣山被闫芳芝用被盗生辰纲买下的,并且是李小侯爷到户部疏通的关节,可他从来没对闫芳香提过这些内情,没想到闫芳香知道。 闫芳香怔了下,随即噗嗤一声乐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忘了?刚才不是你说的,这些花,是李小侯爷为心爱的女子种下的,又说李小侯爷下个月会迎娶闫芳芝,那这些花,不是闫芳芝的还是谁的?” 杨锱城一怔,好像,有这么回事。 闫芳香轻舒了口气,她自然不是从杨锱城话里听出来的,而是,在见到满山遍野的虞美人花时就确定了是闫芳芝。 前世今生,闫芳芝独爱虞美人,为什么呢?一定有原因。 闫芳香趁人不注意,偷摘了一朵虞美人花放在袖子里。 . 二人往家走,天色己暗,远远的就看见杨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进入府中,更是入目满是红色,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喜字,就连下人们穿的衣裳都是清一色的暗红。 很快,无数红色纱制孔明灯飞起,映红了半边天。 回到卧房,龙凤烛、合卺酒等一应俱全,就跟新娘子成亲似的。 闫芳香终于意识到,相公带她出去赏花是假,骗她出府是真,目的就是腾出时间和地方让下人们布置,给她个惊喜。 二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锱城轻揽闫芳香双肩,一脸柔情蜜意:“芳香,我从文官那儿学来一句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顾。不管你将来是二十岁、三十岁,还是七十岁、八十岁……我见你,都如同昨日新人,永远琴瑟和鸣、鹊笑鸠舞、花好月圆、比、比翼……双……” 后面是什么来着,杨锱城一时想不起来了,急得直挠头。 闫芳香嫣然一笑:“相公,琴瑟和鸣,可我不会弹琴啊;鹊笑鸠舞,可我听胜男说鸠羽有毒;花好月圆,可今天的花不好,月亮也不圆;还有比翼什么……听着,我以后不去女仪馆学什么礼仪,你也不要跟那些文官学文绉绉的话了,我们,就做我们自己,要说,就说我们喜欢的自己的吉祥话。好不好?” 杨锱城泰然点头,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我祝、我祝----五谷丰登?” 闫芳香登时笑弯了腰,站直了身子,忍住笑意:“那我就祝-----六畜兴旺。” 夫妻俩个一怔,随即笑得那叫一个飞沙走石…… . 早晨,闫芳香将一株虞美人递给了陈胜男。 陈胜男接过花,狐疑道:“大嫂,你送我这花是何用意?” 闫芳香忧心忡忡:“胜男,这是闫芳芝种的虞美人。我记得听人说过虞美人有毒,便采回来一株让你帮看看,有没有什么解毒之法。” 闫芳香时刻防着闫芳芝,怕她种花是为害杨家人,便想着让陈胜男提早着手研制解药。 陈胜男端详着虞美人,终于笃定开口:“大嫂,这株花应该不是虞美人,长得这么像,相当于虞美人的叔伯兄弟,没出三服的近亲。至于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我得查查典籍,再走访一些南方的游医。” 长得虽然很像,却不是。 闫芳香狐疑道:“竟然不是虞美人?” 陈胜男搓了搓,闻了闻,再次解释:“这花没有分杈,茎子粗壮,没有糙毛……而虞美人多枝杈、茎子细脆、有糙毛……” 闫芳香听得云里雾里。 陈胜男言简意赅:“大嫂,你只要记住一点,虞美人的花茎是男人的腿,长满了腿毛;这种花的花茎像女人的腿,光滑如镜……” 这个比喻……虽然……但是……好吧,确实挺形象的。 闫芳香把花留给了陈胜男,在自己信任的人当中,只有陈胜男最懂这些东西了。 . 北胡要来和谈,战事即将结束,也预示着,不管三伢子以后留不留在军中,也可以回家探亲了。 闫芳香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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