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良坚定地将王书诺护在身后,一副要随时干架的样子。
哇,好有男友力!
王书诺的心湖微微起了波澜。
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乱想,这是假象,我们在扮演“情侣”。
她竭尽全力将这些杂念赶跑后,紧绷神经,进入“战备”状态。
肖振义抡起手悬在半空中,面对高过自己两个头的肖楚良,他不知道应该放弃还是硬闯过去。
忽然,方新蓉蹲在地上嚎哭起来。
“哎哟,外甥要打舅舅了,真是没天理了。到底不是亲生的,对他再怎么好,最后还是不知道感恩的呀!”
然后,方新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他们一家往日对肖政华和肖楚良如何如何好,还特别提到,为了供肖楚良上学,她舔着脸回娘家借钱等等这些细节。
“这些年,我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甚至为了撮合阿兰和你,我被骂得狗血喷头。
怎么滴,现在翅膀硬了有出息了,你不认账了是吧?哎哟,老天爷哦,我命怎么那么苦,多年的好心算是白费了!”
楼下,方新蓉哭天喊地痛斥肖楚良的“忘恩负义”,楼上的强强和仙仙却挤在阳台围栏捂着嘴偷笑。
王书诺哭笑不得,不得不感慨: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啊,太少见了。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心是会变的,我们就当养了个白眼狼得了。”
此时,肖振义倒是像个当家的男人,吼着拉扯妻子站起来。
“谁是白眼狼,你们心里最清楚。”
一直冷眼看着“演双簧”舅舅和舅妈的肖楚良不紧不慢地说,“本来我想给大家留个体面,一切过往不想再追究,可你们还是不依不饶,是不是非要逼我把你们做的丑事说出来才作罢?”
此言一出,肖振义夫妇一时停止吵闹。
肖楚良慢条斯理地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支烟,但是看到王书诺就站在身边,就没点上,而是放在手里反复把玩。
“舅舅,为了报答你的恩情,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你们视为亲人,竭尽所能满足你们的各种要求。”
他抬眼看着肖振义夫妇,深眸流露出鄙夷和痛心。
“可是你们呢?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把主意打到外公身上。我是外公外婆养大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他们。”
肖振义一听不干了,红着脸喊道:“你……你给我说清楚,我们怎么伤害阿爸了,难道我就不是他们养大的?”
“你们真的让我当面说出来?特别是你,舅妈!”
肖楚良看向方新蓉的眼神透着冷漠和恨意。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书诺的眼光不停地在三人之间扫来扫去。
方新蓉难为情地低着头,偷觑众人,辩驳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已经倒茶道歉,阿爸也原谅我们了。”
“哪里来的故意还是无意,做了就做了。”
肖楚良喃喃地说,懊悔地低下头。
在上一世,自从考上研究生,他不是忙着兼职打工,就是跟着导师全国跑做项目,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很多事情是他回来参加外公的葬礼才知道的。
“阿蓉知道错了,而且为弥补这个罪过,我们现在不是筹划着要给阿爸建房子嘛,可我们的好心却被你当作驴肝肺。”
肖振义显得愤愤不平。
“是吗?怎么有人跟我说,因为亲戚朋友议论纷纷,你们顶不住压力才道的歉。”
肖楚良又轻蔑一笑,“而且你们口口声声说帮外公建房子,其实是为你们自己建的,确切地说是为大哥娶媳妇建的。”
肖振义夫妇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肖楚良竟然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
前段时间,远在广东打工的大儿子说自己交了女朋友,打算年底带回来看看,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就登记结婚。
大儿子肖志刚已经老大不小,他的婚姻一直是夫妻一块心病。
如今大儿子终于要成家了,压在他们心上的石头终于要落下了。
可是女方提出一个条件,就是结婚后不和公公婆婆住,所以必须准备一套新房。
这可把肖振义夫妻俩难住了。
为了建新楼房,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再说,要重新建新房,不仅要有钱,还需要有一块地。
思来想去,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养父肖政华的老房子上。
老人年事已高,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房子建好了,迟早是他们家的,毕竟肖楚良毕业后,也不可能再回蒙北村生活。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最后却因为肖楚良“出尔反尔”而落空,如今这块遮羞布又被他无情地撕扯下来,肖振义他们恼怒又无奈。
方新蓉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好发作。
她悄悄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