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政光鄙夷地瞥了一眼仍然在装死的方新蓉以及装聋的肖振义,不慌不忙地说:“肖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世世代代都是规规矩矩的正派人,我绝对不允许那些心术不正、居心叵测的人坏了肖家的名声。”
忽然,肖政光的口气严厉起来。
“肖振义,你们夫妻俩目无尊长,对公婆不敬,我们一直看在眼里。要不是你公公拦着,你早就被肖家除名。
如今,你们又做出这样的混账事,不配做肖家人!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召集族人商量把你从族谱里除名的事情。”
肖政光清了清嗓子,温和地看向肖楚良:“阿良入族谱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肖振义一听傻眼了,全身一软,坐在地上久久失神。
被家族除名,以后他在村里绝对混不下去,而且这事情传出去,大儿子的婚事估计也得黄。
“阿兰,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我们都可以帮你做个证。”
吴心兰听到肖政光愿意站在她一边,心里感到温暖又激动。
“我要离婚,我死都不愿意再跟他过了!”
裴颢好像受到什么刺激,马上跳起来,面部十分狰狞:“想离婚,除非我死了!”
肖政光好像没听见似的,再次问吴心兰:“孩子,你确定想离婚?”
吴心兰坚定地点点头。
肖政光点点头,目光深邃而沉静。
“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我本不应该劝离,但是裴颢对阿兰实在让人不齿。
况且他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按道理最好不要耽误对方,干脆好聚好散吧。
如果裴颢不愿意,阿兰要到法院去告,我也愿意做这个证人。”
“我也可以去作证。”
“还有我!”
……
看到村民们都愿意帮她,吴心兰的眼泪扑簌地往下掉,脸上却呈现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看问题差不多解决了,莫大顺轻吁一口气,再次叫围观的村民散了。
许平波和裴杰沉默不语,拉着失魂落魄的裴颢往外走。
可是刚走出院子不远,裴颢挣脱裴杰的手,往一个草丛跑去,从里面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裴颢早就站在院内,手里举着几根类似管子绑在一起的东西。
竟然是炸药!
他一手举着炸药,一手划开打火机,那跳动不明的火苗将他绝望又扭曲的瘦脸照得一清二楚。
“既然你们都要逼我死,那大家一起死!”
除了肖政光、肖政华、莫大顺、肖楚良、肖宝刚,其他人都吓得慌乱一团,纷纷逃离。
但还是有几个胆子大的,蹲在院外的墙边偷偷往里面看。
莫大顺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扑上去咬上裴颢几口。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裴颢,但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仰天长叹:“完了,这个村长我是做到头了!”
方新蓉似乎也被吓醒了,和丈夫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想跑出去。
但裴颢早就见到了,便将打火机移到引火线
方新蓉和肖振义吓得直接趴在地上。
已经走出院外的许平波和裴杰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敢,远远地在院外喊:“兄弟啊,你疯了,赶紧放下,你是要作死啊!”
但裴颢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对已经吓得走不了路的吴心兰痛哭流涕。
“阿兰,我说过,你敢离开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还有你们肖家人,欺负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肖楚良和肖宝刚紧紧地将肖政光、肖政华护在后面,让他们往屋里退。
可是肖政光却一把推开他们两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失去理智的裴颢。
“耗子,你以为弄个炸药就能吓唬得了我?我在枪林弹雨冲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你想炸就炸我,只要我还没死,就会想办法让你和阿兰离婚。”
面对着肖政光的步步紧逼,裴颢虽然有些慌了,但还是死攥着打火机不放,并一步步往后退。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焦灼地看着这两人,谁都不敢出声。
肖政光仍然面不改色,但口气一下子和蔼了许多。
“耗子,你还年轻,不要一错再错,更不要伤及无辜。
赶紧把打火机掐了,大家再商量商量怎么帮你……”
裴颢哭得嘴唇发抖,双手不住地颤抖。
他哀伤地看了一眼吴心兰:“我只想要阿兰。”
吴心兰“啊!”地叫了一声,蹲在地上,绝望地号哭起来。
此时,王书诺和蓝金凤正在从村公所的播音室走回来,一路上碰见好几个逃回家的村民,一番打听才知道,裴颢正在肖楚良家里举着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