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王书诺周身的寒气和怒气慢慢消散,脸色趋于平静。
她心有余悸地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如果不是当时忽然有种恶心感而没有吃掉剩下的饺子,是不是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王书诺脸色出奇的冷静,但是眼底狠绝尽显。
她拨通了韦益城的电话。
“韦益城,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人,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王书诺冷笑道:“你不是一贯听你妈妈的话?怎么这次那么不乖。温馨提示你,不妈妈听话,后果非常严重!”
王书诺刚挂完电话,就听见有人敲门。
是肖楚良,他手里还提着饭盒。
“我刚刚做好的,趁热吃。”他将饭菜都一一摆好,“阿姨回来之前,你的一日三餐我负责,千万不要在外面吃了。”
王书诺坐在沙发里,定定地看着他忙碌,“肖董每天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帮我做饭?”
“时间是挤出来的。”肖楚良舀了一碗汤端在她面前,“再说,现在你和孩子最重要,其他事情都要靠后。”
王书诺接过那碗汤,然后放在一边,“不,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什么事?”
“韦益城!”
又是韦益城!
肖楚良按压住心中的不快,定定地看了王书诺好一会儿,“书诺,这次他投标失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做什么,说到底是他实力不够,拼不过范辛玉罢了。”
王书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过,也多亏我的建议,范总才顺利吞并韦益城在安城的产业,让他‘有家不能回’。”
说完,王书诺将自己与范辛玉联手,“逼”韦益城低价卖掉安城产业,最后被范辛玉挤出安城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肖楚良沉默良久,又问:“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然后偷走我们公司的投标方案?”
王书诺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肖楚良难过地低下头,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压上了所有的家底,我和范辛玉都不能失败。而且,我必须要赶走韦益城,不能让他有任何立足的机会。”
肖楚良凄然一笑,“所以,为了达到目的,你也可以随时牺牲我?”
王书诺淡漠的表情和冷肃的眼神,就像一团飞奔而来的烈火,毫无征兆地扑向他。
两人谁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肖楚良好像想通了什么,温声说:“书诺,投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现在你怀着孕,安心养胎才是正事,韦益城你就交给我处理。”
王书诺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怎么处理?你可以做到哪种程度?”
肖楚良的眼眸骤然收紧,“我会让他一无所有,犹如丧家之犬。”
王书诺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而是半靠在沙发上,手扶着额头,两只手指不停摆弄一束头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才悠悠地说:“不,不够,我要痛打落水狗,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否则,他一旦得到喘息,就会回过头死死咬住我,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王书诺全身散发出来的决绝和狠厉,让肖楚良觉得可怕又陌生。
王书诺明显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心里有隐隐的难过和失落,为此语气更加强硬。
“肖楚良,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插手。”
“跟我没关系?”肖楚良满目殷红,声音因为怒气而变得更加低沉,“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你竟然说与我没关系?”
“这个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假如那天晚上你不出现,孩子的爸爸不会是你,这说明什么,你难道不明白?”
肖楚良艰难地忍耐着,漆黑的瞳眸都染上几分血色,突兀的喉结因为剧烈滚动而开始发疼发涩。
王书诺心下一横,缓缓说道:“如果你要以这个理由对我纠缠不清,我可以把孩子打掉,断了你所有的念想。”
末了,她还一字一顿地说:“我说到做到。”
肖楚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她,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他感到全身无力,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被抽干了一样。
“书诺,你怎么变得那么冷酷无情,冷血偏执。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自己?
王书诺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悲愤,强行牵动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以前的王书诺早就死了,死在了七年前。”她死死咬住牙关,“你杀人诛心,难道你忘了吗?肖楚良。”
王书诺站起来走到阳台那里,遥望对面那一片翠绿的森林。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