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本账册一个下午的工夫就搞定了。 柴氏听她如此作答,心中满意,鼓励道:“我知你天资聪明,若你肯下功夫,何愁比不上三个姐姐。” 苏绾眼观鼻鼻观心,也顺着这话点头:“明白,女儿一定多加努力。” 这是母女俩数年不变的相处模式,一个不厌其烦鼓励,一个老实表态却死活不知上进。 “过几日王夫人设茶宴,她给我下了帖子,届时带你一道去吃茶。”柴氏又道。 苏绾明白,这是打算带她去给王夫人相看了。 “怎么,不愿去?”见她不吭声,柴氏问。 “没有,母亲为女儿的事费心了,女儿一切听母亲安排。” 嘴上这么说,苏绾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推掉王家这门亲事。陆安荀那边是走不通了,可换个什么法子好呢? 她思索着,突然瞧见个熟悉的身影,立即掀帘子打量。 巷子口,一名男子扶着个女人小心翼翼进了处宅院,那男子转身时露出侧脸。 不正是她大姐苏娴的丈夫萧毅吗?可身边那个女子是何人? “看见什么了?”柴氏问。 苏绾若有所思回神,摇头道:“没什么,看错了。” 大姐和大姐夫素来夫妻恩爱,每次大姐回娘家都说姐夫待她很好,希望真的是她看错了。 . 二月初九,春闱开始。 这一场春闱热闹沸腾,据说上万举子入京赶考,只为争取为数不多的三百个进士名额。 苏绾听到这个数据,叹为观止,这不跟当初考公一样激烈吗? 而且古代这些举子惨得很,考公不仅心受折磨,身也受折磨。初春寒冷,春闱三天一场,为期半月,吃住都在考场中。因此,科举考试不仅考学识,还得考做饭的手艺。要不然大家一起排排架锅子做饭,旁人的饭菜香喷喷引来无数学子攀谈,而自己门可罗雀无人问津显得很没面子嘛。 陆安荀当日天不亮就背着行囊赶考。跟旁人不一样,旁人都是携带锅碗瓢盆,官兵在门口检查时,瓢盆落地哐哐当当地响。等到了陆安荀这,他将包袱往桌上一丢,打开一看,好嘛,一摞喷香的薄饼还冒着热气,外加腌制好的配料放在瓶瓶罐罐中。 门口围观的人闻着味儿,馋得直流口水。 杜文卿碰碰他胳膊:“你还有这手艺?” “不是我做的。” “你娘给你弄的?” “苏绾。” “苏四姑娘?”杜文卿诧异:“没想到苏四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果然传言害人,依我看苏四姑娘这样的女子娶回家着实好处多多......哎,你怎么了?你等等我啊......” 见陆安荀扭头就走,杜文卿三两步追上去:“陆兄,如此可方便太多啦,不用辛苦做饭,剩余的时间还能用来闭目养神,何愁不高中?” 陆安荀冷笑两声,攥着号牌踏进贡院。 . 苏绾虽不待见陆安荀,但毕竟多年的革命友情,她希望他高中。以后有个当大官的竹马,说出去也威风啊。 是以,她连夜忙活了一晚上,又是烙饼,又是做蘸酱。芝麻酱、蒜香肉酱、香菇火腿酱等等......只需蘸一些在薄饼上,滋味好到舔手指。而且初春天气保存不会坏,也不会冷硬。 陆安荀科考的时候,她也没闲着,过了两日,柴氏带她去王家赴宴。 王夫人的茶宴办得热闹,几乎半个京城的贵夫人和小姐都被她请来了。苏绾的父亲蒙荫当了个四品的开国伯,在礼部领闲职。王家虽没有爵位,但王大人争气,在户部当侍郎,实打实的实权官职,平日巴结的人很多。 是以,在宴会上,苏绾时常能听见夸王夫人和王家小姐的。还有人明里暗里地把目光投向她,兴许是得知王夫人看中她当媳妇,眼神里充满好奇和不解。 好奇苏绾到底是否如传言中那样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草包,也不解王夫人为何选她当儿媳。 私下传言如何且不说,但苏绾在长辈面前惯来会做样子。她长得好看,嘴也甜,见了王家长辈不怯场一个个行礼问安,令王夫人满意。旁的夫人瞧见她落落大方,气质不输其他贵女,暗想,兴许传言有误也说不定,便热衷跟柴氏攀谈起来。 但那些贵女看苏绾就不大顺眼了。 “庶女就是庶女,脸皮真厚。若是我上头有这么厉害的三个姐姐,铁定无地自容了,哪里还敢出来见人?” 苏绾走到假山处,就听见这么句话。 她转头问领路的王家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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