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无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衡北秋并未走远，就在门口守着，他静静的看着周无涯，眉头忽然一皱，沉声道： “你的白头发怎么这么多了？” 起初周无涯的白发还被黑发遮盖住，他没有看见。 但现在近距离的观看，他终于察觉到了。 “一些小意外，不值一提，院长，我有些事情想问您。”周无涯随意的拨弄了一下头发，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衡北秋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你是我唯一的学生，什么事都能跟我商量。” 说着，二人一同进了屋。 周无涯张了张口，那意思不言而喻。 衡北秋见状心领神会，一挥手，一层隔音禁制就设置好了。 “现在可以说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周无涯点了点头，轻声道：“院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三十年前进入魔都大学的吧？” “对，你问这个干什么？”衡北秋疑惑道。 “那您可知道一个叫周天延的人？”周无涯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 衡北秋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面容很少见的挂上了一抹深思。 “周天延？好耳熟的名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柳院长门下的弟子，我跟他不是很熟，在他被开除后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怎么了？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周无涯点了点头，沉声道：“他是我的父亲。” 衡北秋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你还有这层关系呢？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您会暗中调查我一番呢......”周无涯略微有些无语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调查你？我教你知识，还用管你的出身吗？”衡北秋一脸讶异的说道。 “再说了，你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你父亲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科学家了吗？” “目前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我父亲可能不是太‘普通’。” 衡北秋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是说......” “时间。”周无涯轻声道：“我父亲被开除的时间点太巧了。” “我想问一下您，他是在张院长失踪前被开除的，还是失踪后？” 衡北秋托着下巴，似是在回想当年的事情，片刻后，只见他一拍手道： “他是在你师爷失踪后才被开除的！” 周无涯闻言轻轻吐出了一口气，道：“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衡北秋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一个新生怎么可能跟你师爷的事牵扯上呢？” 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他们二人的身份根本不对等啊！ 周无涯紧紧的盯着他，沉声道： “若是......雷宣曾经跟我说过，要我小心柳修远柳院长呢？” 衡北秋‘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惊失色道： “你说什么？”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有，雷宣这老东西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是上次你们两个人密谈的时候说的？” 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周无涯并没有打乱他自己的节奏，只听他一字一顿道： “我也不知道这一切跟柳修远有没有关系，至于雷宣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同样不清楚。”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魔都大学开除学生有多难，这点您应该很清楚！但在张院长失踪后，这事偏偏就发生了。” 衡北秋在教室里转着圈子，急促道：“的确，你的猜测不无道理，确实太巧了！” 说着，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不修边幅的身影。 柳修远太随性了，随性到他下意识就会忽略掉的地步......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周无涯又发话了。 “院长，我的身边可能有内奸。” 衡北秋僵硬的转过身子，盯着他道：“这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周无涯不紧不慢的将他的猜测说了出来，随后静静的等待着衡北秋的反应。 衡北秋抓了抓头发，苦恼的说道：“本来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复杂了？” 周无涯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复杂，不是吗？” 衡北秋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说，云隐月跟姜修竹这二人中有可能有一人是内鬼？而且还是黄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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