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挣两万块,谁稀罕再守着这一万?
我有些不以为然。
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
这是人逐利的本能。
有挣更多钱的机会,谁放弃谁傻。
不过这话,我可不敢当着蒋丽丽的面说。
这女人漂亮归漂亮,但莫名给我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再说了,我今天才刚来,要是真因为这个把人给惹毛了,砸了这价值每月一万块的饭碗,回头我找谁哭去?
“只要不是丽丽姐让我挣的钱,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动心的。”
我冲着蒋丽丽笑。
蒋丽丽哼了一声:“但愿吧。”
说完,她就走了。
我拉了拉工作服下摆,狼吞虎咽地解决了晚饭后,就往外走。
在鬼屋上班的日子,正式开启了。
我刚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所以这鬼屋连门都没开。
现在虽然已经开始开门营业,但为了营造氛围感,灯光也打得比较暗。
一眼望过去,什么都影影绰绰的。
鬼屋的外观是一座破败的中式庭院,连大门都是刻意做旧的,一推吱呀作响。
在我刚进去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速度很快,在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时,那黑影一晃就过去了。
眼花了吧?
我嘟囔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一股子阴寒之气自我的脚心一蹿而上,冻得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周围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我抬手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心想:
别的不说,这地儿的空调制冷效果确实不错,在外头我穿着这身短袖工作服,都热得直冒汗呢。
走进里头,立马就冷得像是进了冰库。
里外温差起码在二十度以上。
这宅子破归破,好歹也占地一两亩的样子,这一晚上下来,得耗费多少度电啊?
这里的老板,果然不差钱。
我定了定神,感慨了一声。
我刚进主院没走两步,一个拿领带圈着脖子的“吊死鬼”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直接跟个钟摆似地悬挂在我跟前。
要不是我后退的速度够快,都已经跟这家伙来个头碰头脸对脸。
“新来的?”
“吊死鬼”睁着一双腥红的眼睛对着我。
“是啊新来的,以后大家就都在一个锅里捞饭吃,请多多关照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散给这“吊死鬼”同事一支,自己也拿了一支夹在指间。
“兄弟,你这活儿不好干吧?”
我抬手指了指头顶上的房梁:“从那上头跳下来,少说也有个三四米,你就不怕一个不巧,真把自个儿脖子给勒断啊?”
说完,我还抬手碰了碰悬在这家伙头顶上的领带。
十分结实。
“吊死鬼”眼里的腥红色慢慢淡去,脸上多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你要不要试试?我可以教你。”
我连忙摆摆手:“我就那么一说你可别当真,回头要是被丽丽姐逮到了,非得骂我们两个不务正业,上班时间摸鱼呢。”
“再说了,被游客撞见了影响也不好。”
“吊死鬼”又看了我一眼:“你好像很怕蒋丽丽那娘们?”
“毕竟上班第一天,多少得留点好印象。”
“行吧,那你就好好表现。”
“吊死鬼”同事嗤了一声,一个跳跃又飞身上了房梁。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藏在什么犄角旮旯里头了。
我仰着脖子在那房梁上头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那个可藏人的地儿,只好把目光又收了回来。
这也算是高手在民间吧?
我在心头嘀咕。
就不知道这样的技术型人才,一个月能挣多少?
我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多嘴问一句,这样也好侧面了解一下,蒋丽丽所承诺的一万块一个月是不是真的靠谱。
我是真的被那个无良的前老板给坑怕了,就担心这回又跟之前的一样,活儿干了,钱没见着。
唉。
我低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根散出去的烟,正静静地掉落在地上。
这也不是能让蒋丽丽抓住的把柄啊。
不过那兄弟也真是的,不能抽烟早说么,也不用这么随意丢在地上。
我弯下腰去,伸出手去打算把烟捡起来。
就在我的指尖快要触碰到那根烟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