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满屋子写着“临山”姓氏的牌位,我的心情极为复杂。
所以,我们之前以为上头那个小镇名叫临山镇,其实一直存在着误解?
我们以为它叫这个名,是因为它之前依山而建,后来为了纪念那个飞升成仙的临山道长才改的。
结果,是真的有个地方的村民,都姓临山?
百家姓里面都没出现过的姓氏,却在这里被我们见到了。
要说有什么感觉?
我只感觉心头一阵翻腾。
就好像是一伸手揭开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但这个秘密背后,或许就隐藏着让人连小命都要搭进去的麻烦。
麻烦?
我苦笑了一下。
来都来了,麻烦又怎么样?
难不成还能躲得过去?
不过,这里的牌位也太多了点吧?
像是把整个村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供在这里头了。
整个村子……
我骇然抬头,看向老板。
“老板,这村子里的人,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搬走,而是……”
“全死在了这里。”
老板很是自然地补上了我没有说话的话。
“但有个问题,如果真的是全死在这里了,那这些牌位又是怎么放进来的?”
总不可能是牌位自己长了腿,自己跑进这祠堂里面来的吧?
总该有个人负责料理了这些事。
我的脑海里却是浮上了另外一个猜测。
“也不一定,或许是这些村民们知道自己活不成,先把牌位送了进来。”
这种自己祭拜自己的事情,真的有人干得出来。
老板将蒋丽丽放了下来,让她倚靠在祠堂门前的石柱上。
随后,他就进了祠堂。
对着那一排排的牌位看了老半天。
最后,他拿着一块牌位走了出来。
“老板,把人家的牌位拿走,不太好吧?”
这些牌位就算是已经存在了几百上千年,那也只是一个牌位。
“我是让你看看这牌位,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老板将那块牌位往我眼皮子底下一送。
说实话,这么近距离地看一块死人牌位,我的心里直发毛。
明明只是一块木头而已,却让我比直接看到了一个死人还要难受。
但老板不会无缘无故地让我看牌位,我只能忍着心头的怪异,冲着那牌位看了几眼。
离得近了,我能感觉到身上的那股子已经安静了许久的鬼使之力又开始活跃起来。
那黑雾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从我手心里跑出来,缠上了那块牌位。
很快,一缕鲜血就从那牌位上冒了出来,却又重新顺着那木头纹路渗了回去。
原本暗淡无光的木头,瞬间多了几分光泽。
远远的,甚至还有几道哀嚎声传来。
但响过两声之后,就消失不见。
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哀嚎声消失后,这块牌位就从中间一裂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
“看出什么来没有?”
老板见那牌位摔在地上,也没去捡。
黑雾还在我的手心缠绕,一股阴寒之气直往我的心头钻。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咆哮,这才恢复了一点神志。
“这牌位里面拘着生魂。”
意识到这一点,我也很震惊。
要想拘住一个生魂,可不是把活人魂魄从对方原来的身体里面拽出来,直接塞到别的地方这么简单。
不仅要有个合适的“容器”,也得有能收得住这个容器的“枷锁”。
但我刚才看到的这块牌位,除了陈旧,看不出一点有外力作用其上的迹象。
如果不是鬼使之力出手,我根本不知道这牌位里面居然拘着一道生魂。
只是听刚才那哀嚎声,想来这生魂已经变死灵了。
我又惊魂不定地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裂成两半的牌位,心头突然冒出一个不太美妙的想法。
“老板,该不会是,这里每一个牌位里面,都拘着这么一道生魂吧?”
那岂不是我们面对的,是一屋子的鬼?
离体七日内的魂魄还能称之为生魂,超出这个时间就再也还不了阳,成了一个真正的死人。
但这牌位被搁在这里时间肯定不止七天,但那里面被拘着的,依旧是个生魂。
直到刚才被鬼使之力追击,这才完全成了死灵。
“所以这些牌位,定然不是那些村民活着的时候自愿摆放在这里的。”
而是有人抽了他们的生魂,拿这牌位当容器,给摆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