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这个人对疼痛的忍耐度并不高。
两个手掌心都被抠得血肉模糊,任由鲜血流淌,这样的情况换作是以前,我早就痛到整个人都要昏倒。
但这一次,我不但丝毫感觉不到那疼痛,甚至还在担心这血流出来的速度不够快,量也不够多,不能在短时间内发挥出血液的最大威力来。
失血的速度应该很快,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躯体在不停打颤,还周身泛冷。
同时,我还听到了一声极为轻微的破裂声。
那声音,就跟一张紧绷的纸被人拿笔尖在上面戳了一个小洞一样。
要不是我现在处于一个极度亢奋又极度安静的状态,根本听不到这么轻微的声音。
这个声音,甚至还给我带来了一点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朵花绽开花瓣怒放时发出的响声,我甚至还能闻到一丝花香。
果然是人要挂了,这地方哪来的花,又何来的花香?
我闻着那一丝花香,不由得狠狠地吐槽了自己一把。
但当那缕花香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郁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好像并不是我的错觉。
只不过,这花香哪来的我依旧没搞清楚。
我下意识地抬了一下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好像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东西?
我的心头猛地一惊,突然想起来,在那头发缠上来的时候,我手里确实是拿着东西的,那就是江延扔给我的那一小包黑米。
而现在,那包黑米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江延跟楚江寻一样,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他既然把黑米扔了过来,肯定有他的用意。
但我现在居然把黑米给丢了,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我下意识地蹲下往脚边的地面上摸了一把,居然真的被我摸到了那个小小的纸包。
只不过现在这个纸包,它已经被摔破了。
而我所闻到的浓郁的花香,正是从那纸包破裂的缝隙中散发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十分意外。
因为这个纸包里面装的就是江延扔过来的黑米,那黑米是什么东西做的,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些泥啊土啊血的,哪一个是好闻的?又有哪个是能散发出花香味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这包被我摸到的是不是我掉的那包黑米。
但入手是一把米粒大小的东西,又跟之前江延描述的黑米一模一样。
那把黑米入手后,竟然直接融化在我的手掌心,并且在瞬间渗入我破皮的伤口之中。
黑米融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我没有反应过来,它就已经消失了。
手掌心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东西虽然消失了,但那香气依旧残留在我的手掌心里。
那香气经过手掌心的温度烘烤,变得更加浓郁。
虽然我不知道黑米上面为什么会散发出香气,但越是奇异的东西,必然有其奇异的功效。
而且,那些黑米融化渗入了我的掌心后,我就明显感觉到那只手掌开始发烫,并且手心的热度越来越高,高到我都快受不了的程度。
不仅如此,我还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这种焦糊味我还十分熟悉,就是毛发被烧焦时才会散发出来的味道。
毛发?
我抬手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居然摸下来一大把的头发,随后就听到了一道凄厉的啸叫。
那一大把头发直接从我的脑袋上掉落下来,居然一点牵绊都没有。
而头发落下的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也恢复了正常的呼吸,眼睛也能重新睁开了。
重见光明的那一刻,我就看到发出啸叫的正是那个攻击我的家伙。
现在的她额前的那一大把头发已经被一把无名火给直接烧了个精光,这也使得我能看清这长发遮挡下的真实面目。
长发下确实隐藏了一张脸,但这张脸并不是普通的人脸,而是一张瘦长的猴脸。
只不过这猴脸上并没有毛。
在露脸的那一刻,这怪物就再度怒发冲天,那头发上还开始出现隐隐的白光。
那白光如条条小蛇,迅速地出现,又迅速地消失。
不仅如此,这东西的身上开始往下渗出液体。
这液体带着十分明显的咸湿气和浓郁的海腥气。
液体一落在地上,就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蔓延过来。
只不过在半路上就遭遇到了那些之前就散落在地上的黑米。
这些黑米迅速地吸收了那些液体,使得原本不过米粒大小的黑米,现在变成了足有西瓜子大小。
并且这黑米的体积还在不断地膨胀中。
没过多久,这些黑米就已经变成了弹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