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就是在践踏我大明法纪!国体!” 此时,情绪激动的刘宗周,看着眼前都午门外出现的新状况,痛心疾首道。 “从我朝太祖高皇帝,所立科道的言官御史,行规谏之举。” “乃匡正君王过失,使我大明社稷安定。” “历代天子中,虽有被奸宦、奸臣蛊惑,纵有廷仗傍身,亦不能让我大明贤良,为此所屈服。” “当前天子却放纵内廷宦官,不能正视兵科规谏之事,做出这等轻待之举。” “倘若此风任其发展下去,那厂卫之流毒,将再度肆虐国朝啊。 “诸公,你们难道就不心痛吗?!” 对大明文官群体来讲,他们多排斥、敌视内廷宦官群体。 对他们这帮修习圣贤的读书人,天子重用、轻信身边宦官。 就是违背正道,就是荒诞昏庸。 当朱由检忙着其他事宜,为稳朝堂做着种种谋划,给之后掀起的袁崇焕案,做最后的准备。 以大明法纪整肃朝堂,先将庙堂的歪风邪气,打压下去一些,这样也好以此统御治理大明。 然朝中的不少大臣,却专注于兵科在午门规谏一事。 本以为李常他们行此之举,定然能让朱由检见到他们的态度。 可谁都没有料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哪怕是让内书堂的宦官,领着锦衣卫行廷仗之举。 也好过,一个个胡闹般的去捧着火盆,追着兵科的官员陪跪好啊…… 毕竟真行廷仗之举,哪怕是打死一两名兵科官员,可名望却也得到了。 对大明的文官、读书人来说,那一个个都把名望看得比自己命都重啊! “总宪说的没错!” “现在天子是听信身边奸宦谗言,已经迷失了本心。” 韩继思情绪亦有些激动,伸手说道,“先前天子多次言明,不独在军机处理政。” “亦会前去文华殿,与内阁大臣理政。” “可事实上,从大朝议结束以后,到现在本官都没见天子前去文华殿,甚至连常朝都懈怠严重。” “天子是圣明的,可怎奈却受身边奸宦蛊惑?” “以至于对朝中的一众臣子,却都生出不信任,这可并不是什么好苗头啊!” 站在大明文官的跟脚,天子就该多跟他们交流,多听取他们的意见。 这样对统御治理大明,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相反若轻信、重用身边宦官的话,那就是怠政,那就是昏庸。 一帮五根不全之辈,能有什么好的? “难道天子就忘记了,天启朝的魏阉之患,厂卫流毒肆虐国朝的事情了吗?” “袁崇焕纵使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那也该移交三法司会审!” “怎能一意孤行的下诏狱,让其受锦衣卫酷刑啊!” “没错,这段时间本官都听说了,天子所设大内行厂、西辑事厂借皇命整肃内廷名下皇庄。” “却侵吞民间土地,以此想向天子邀功。” “北直隶治下八府之地,不少都是民怨沸腾啊!” “此事本官也听说了,内厂、西厂就是我大明的毒瘤,天子先前那般英明,现在怎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 “还有兵科此次在午门规谏,其意是想就军机处所议,得天子同意的整饬两府卫所事徐徐展开为好。” “毕竟国朝先前刚经历过战乱,一切都以稳定局势为重,并非想驳正天子所定授赏旨意。” “可据本官所知,锦衣卫指挥佥事田尔耕领着一帮锦衣卫出京。” “已前去顺天、永平两府,准备强抓涉及到的卫所官。” 在刘宗周、韩继思的带领下,聚集在此的都察院众高官,一个个情绪激动。 讲述着当前厂卫势力,在朱由检的指示下所做的种种。 对他们所讲之言,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却都是没有相应出处的。 可一个个却这般激动的控诉着。 “此风绝不能在我大明盛行!” 刘宗周拍案而起,剑眉倒张道,“本官先前得陛下授光禄大夫这等殊荣。” “身为大明的臣子,本官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一错再错!” “想当初陛下御极之初,便钦定魏阉一案,将魏阉之走狗爪牙惩处。” “那时的陛下是何其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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