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在侍卫的服侍下脱下披甲,端起大碗咕嘟嘟将茶水一口气喝干后,撂下大碗抹了抹嘴角的水渍笑着对宁、范二人道。
虽然豪格对内政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但这不妨碍他有着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宁完我和范文程两人的规划和指挥下,他带来的这十几万人大部分已经搬入了一座座木屋之中。
剩余的屋舍也都修建了大半,眼瞅着再有不到十天,这十几万人的住宿就全部完成了。
新建房舍之所以修建的如此之快,得益于穆丹乌拉原来积存的大量木材。
这些堆积如山的巨木,原本是准备运往盛京去的,由于大清连续征战的原因所以暂时积压在穆丹乌拉,没想到这次却派上了大用场。
有了这批数量巨大的现成木材,那就省去了需要安排大量人手进山伐木再运回的时间。
再说,穆丹乌拉这个地方因为冬天来的较早,所以伐木基本都在下雪之后,砍伐下来的木头借着雪道运输会更加省力。
要是不下雪去伐木,单单把巨木从山里运出来就要耗费无数的人力和物力,眼看天气一天天冷起来。
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要是不及时将房子建好,到时候会有大批包衣奴才露宿荒野,然后在第二天成为冻得僵硬的尸体。
现在有了这些木材后,只需安排人手用锯子斧头分解开来拿来用就可以了。
晒干是来不及了,各家的木屋缩水后出现状况,再用木板进行修补,特殊时期没办法太讲究。
“奴才谢过殿下恩赏,奴才既得大清厚待,自当尽心竭力为我大清、为殿下效忠!”
宁完我和范文程看到一向脾气暴躁的豪格居然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心里感动之下也是跪倒磕头表达了由衷的谢意。
“嗨,区区些许肉食,当不得什么,二位先生请起!
今日来找孤可是有何要紧事情?”
豪格看到二人如此态度,心下也是得意非常,这就是皇阿玛教导的施恩与人?
不坏不坏!这点不值钱的营生居然让这两个奴才如此感激,看来孤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
不知道皇阿玛几时死。
“殿下,奴才二人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禀报!
还请殿下屏退左右!”
宁完我施礼后扫了一眼草草搭建的大殿里豪格的侍卫和几名汉人婢女,神态严肃的开口道。
豪格一挥手,侍卫和几名婢女施礼后悄然退下,不算宽敞的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殿下,昨日晚些时候,奴才与宪斗接获两黄旗巡哨探马禀告,说是两蓝旗有人以外出打猎为由,赶着一辆大车西乡而去!
据探马观察,车上之物似是十分沉重,由于未得殿下吩咐。
探马生怕误了殿下大事,是以并未加以阻拦!”
“是谁领头?多少人手?
你可知车上装着何物?
一辆大车能拉何等贵重物事,先生莫不是有些多虑了?
孤下令各部多多储存肉食过冬,趁夜外出打猎也属寻常啊?”
听到宁完我的禀报后,豪格先是皱了下眉头,但随即眉间舒展开来自问自答开解宁完我道。
“回禀殿下,据巡哨探马说,领头的是两蓝旗的梅勒章京阿苏布,同他一起出行的还有五人。
至于车上装载何物,奴才与宪斗猜想半天,都认为应当是盐巴!
殿下,西边百余里可是宁古塔,两白旗两位亲王可不是好相与之人!”
看到豪格如此毫不在意的模样,宁完我和范文程对视一眼后,心里都是感到有些沉重。
大清人才济济,可唯独皇上选定的这位太子脑子不够清楚。
这样的主子倒是好哄骗,但要是耍起牛脾气来不听劝告咋办。
“你是说,阿苏布这奴才居然敢偷着运盐去宁古塔?
也就是说,孤那两位叔王缺盐了?
哈哈!太好了!咱们北迁时,将盛京的物资拉走大半。
孤那两位叔王看来是走得匆忙,只能带着两白旗存储的那点物资北来了。
盐巴都缺,那粮食也是够呛!
等到宁古塔那边的人饿的差不多了,孤就带人去将两位叔王“请”过来,叫他二人看看,他这个侄子是如何复兴大清!”
宁完我的话语让豪格顿时兴奋不已,他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迈下几级台阶来到殿中央。
搓着两手来回走了几圈后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多尔衮兄弟俩灰头土脸的样子一般。
豪格从小便被多尔衮兄弟俩瞧不起,两人没少当着八旗亲贵们的面前对他冷嘲热讽。
尤其是最近几年,自觉时日无多的皇太极因为子嗣不旺的原因,已经把将来想让豪格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