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天灵中柳仙敕令一闪,通神神像,这是他刚刚领悟到的神法,可以连通天下祭拜柳仙之像,显化一时的分身。
卢家柳仙庙中,王氏也上过了一柱香,拿出了那块白玉,小声道:“老爷,你说柳仙送来这块仙鳞用意何在?”
卢玉堂摇摇头,“我也想不明白,但若真是柳仙所送,自然会有指示的。我一路返乡来,遇到了不下五位山神河神礼待,求着我给他们上柱香求,我都没有理会。
希望这位柳仙,真的灵验。”
“老爷你看!”卢王氏惊讶出声道:“你看香头,三香渐高,功德香!”
成为官家太太多年,卢王氏一直在勤学书识,以保证自己不会与官场贵妇相差天壤之别。她是认得看香头,敬香之时,看香烟,看香柱燃烧时的香头,其中有着许多学问,如今这三根香香头的长短明显就是功德香!
功德香,德行全备,神明默佑。
卢玉堂一看,果然无误,躬身一拜道:“卢氏第十一代族人,卢玉堂拜见柳仙。”
卢王氏则在供桌前的蒲团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虔诚道:“民妇卢王氏,拜见柳仙!”
夫妻二人,一跪拜,一躬拜,共朝柳仙。
卢玉堂之所以不跪拜,是因为他乃当朝二品大官,拜天拜地,拜祖拜亲,除此外只拜大晋那位圣皇!
便是山水之神也不敢受他一拜,否则其头顶的大晋气运,二品大官锦鸡神鸟还不把那些神灵给啄个半死。
随着二人拜下,卢家柳仙庙中那尊供奉了百年的白蛇石像蓦然活了,蛇身开始缓缓游动,蛇首抬起,石眼中浮现了金色的竖直瞳孔,看着身下二人,淡淡道:“侍郎拜香本仙,可有所求?”
卢王氏眼皮狂跳,心脏极速跳动着,忍住想要尖叫的声音,默默伏在地上。
卢玉堂纵然一生见过太多离奇志怪之事,可还是第一次直面妖蟒仙家,心中也稍有惊吓,不过转眼间便压下了心绪,敬道:“卢氏多谢柳仙百年庇护,故而愿请您屈尊降我卢氏,受我卢氏举族供奉,成我下河卢氏祖灵。”
“祖灵?”白蛇缓缓开口道:“昔年伱卢家先祖曾有恩于本仙,本仙也扶持你卢氏两百年有余,这段缘法本该已尽。
只是如今本仙又受了你一柱香火,得成神道,这份情倒也不得不还。念在你为我修建地宫还算诚心的份上,未尝不可。
只是,仙凡有别,要想荣华富贵终需要靠自己。更何况,若你卢氏弟子纨绔成风,德行败坏,招惹了大敌只怕全族难存,甚至还会牵连到本仙。”
卢玉堂忙喜道:“多谢柳仙大恩。弟子定从此约束家族弟子,修身养性,严正家风,操守道德。”
白蛇淡淡道:“既然如此,本仙便传你几言教理,望尔全族上下遵循铭记,可保你卢氏一族传承千载,世代不衰。”
“恭听柳祖教诲!”混迹官场多年的卢玉堂自然懂的打蛇随棍上的,白蛇一答应下来他便连忙改口,又是弟子自称,又是柳祖奉承。
白蛇并没有在意对方的阿谀,缓缓开口道:“我观红尘俗世百载,方得人间四语。
一曰:慎独而心安。
二曰:主敬则身强。
三曰:求仁则人悦。
四曰:习劳则神钦。”
房门外,小月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出来,她惊恐的看着窗户缝隙里那条活着的白蛇,猛然间想到了卢氏祠堂也是柳仙所需,或许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她不敢想象的事情。
卢玉堂与王氏一同拜谢,白蛇再次开口道:“往后每年六月六日,为本仙寿诞,可于庙中开光玉石,佩之可保诸邪不侵。若有关乎一族大事,可燃香置我磷甲与旁,本仙自会前来。
记住,鳞甲牵扯众多,非一族之长不可传送之。”
话音落下,白蛇身上发出一道刺目白光,令众人不得不下意识扭开头闭上眼睛。等白光消失后,柳仙像又重新变成了那座石像,不过比之前看起来,那双蛇瞳恍若散发着摄人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王氏拜送许久,方才起身,看到老爷还在发呆,轻声唤道:“老爷,柳祖已经走了。”
“啊?走了啊。”卢玉堂猛然醒悟过来,他脑海里还在回荡着柳仙走时给他密语之言。
“每当族长世代交替时,持我白鳞,入地宫古棺前,置鳞而拜,方可接任。”
那地宫灵棺里究竟有着什么?卢玉堂心中也升起了不解,但绝没有想要探寻真相的想法。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没有和世家大族牵连的柳仙恭请为祖灵,卢玉堂绝不可能得罪祖灵的。毕竟这关乎着卢氏一族千秋万代的大事!
当卢氏夫妇走出来时,小月已经站在了庙前老远处,面上没有一丝异色,提着灯烛火,欠身一礼就默默跟在王氏旁引灯照明。
卢王氏轻声问道:“月儿,方才你可曾看见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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