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
几个盗贼闻言笑了起来,“你小子真当自己是山神了?读书读坏脑子了吧?”
“山神怎么可能像你这般模样,下个小雨还要打伞,生怕得了风寒?”
白沚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手微微一举油纸伞,顿时漫天雨幕被定住了,肉眼可见的无数小水滴都被定在悬浮在空中静止。
本来扬声大笑的几个盗贼瞬间笑不出来了,眼底的嘲讽变成了惊恐。
“兄弟们,我是不是眼花了?这雨咋停在了半空中不下了?”
“你…伱这是用的什么障眼法?”
白沚轻笑一声,拿下雨伞露出了他的真面容。
“轰隆~”
一道春雷劈在寒冬方消的天穹上,照亮了白沚如刀削般雕刻的绝美容颜上,那一刻白衣伫立的他,似神似鬼。
“妈呀,鬼啊!”
“我的天啊,这人怎么跟山神爷爷长得一摸一样?”
“老子不干了,快跑。”
几人听到这句话才回想起来连忙疯狂的跑路,可是白沚那黑白分明的双眼中金瞳亮起,瞬间几人的动作也静止住了。
白沚走到一个盗贼面前,淡淡道:“让我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勾当?”
说罢,他伸出一根手指轻点盗贼的眉心,探查过此人生前的所作所为。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白沚方才停下手,心中颇为惊讶,没想到这几个小小盗贼竟然还会分工合作。
原来山上那个叫住他说有血光之灾的麻衣相师和他们是一伙的,他负责盯梢,专挑山上有钱人,然后上前去搭讪,每次各种说法不同。
就如这次,说白沚有血光之灾,那么盗贼们就在山下跟着白沚,让他失点血,破点财。
然后,如果寻常人心中已经相信了那麻衣相师的说法,会再去找他,被再骗一次钱。
有趣的事,这伙人专挑有钱人下手,而且从不杀人,因为劫持的都是富贵人家他们也生怕招惹了大麻烦。
这几个盗贼,竟然在心中自认为他们的行径是劫富济贫。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如此。得到的钱财都被他们用在自家村子里救济老人、孩子,养家糊口。
白沚也不能说他们是恶人了,也不好直接一袖拂过取了他们的性命。
可若是劝导他们向善从良,怎么养得起那一村的遗孤?那个村子里只剩下他们这几个年轻汉子了,其他人都战死在了越国边境。
白沚叹息一声,道:“你们往后做这勾当,断不可欺凌贫苦百姓,我会在山中盯着你们的一言一行,若敢杀人行恶,我会让你们死在这滚滚天雷之下。”
“轰隆~”
一道天雷闪过他们的头顶,恐惧蔓延在几个盗贼心里,可是他们却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白沚再次撑起伞,漫天雨滴重新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里,几个盗贼浑身一瘫倒在了地上。
白沚没有劝他们怎么样,毕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世道,富人的钱确实是不干净的,沾染着劳苦百姓大众的血汗钱,封建压迫之下,良民难富。
他们若是遇到行侠仗义的侠客,说不定还会指点他们几手武艺,江湖人行事,不问法令,只分善恶。
淡淡的雨雾弥漫着白沚背后的青山,衬托着大山的雄伟与连绵不尽,脚下的路是湿的,身前的路是长的,白沚悠悠走过风雨里。
淇县,龙王庙前,白沚站在庙外观望着,看着那依旧如龙盘天的气运,想来青苍也没有什么危险,他可放心的去了。
细雨渐渐停了,河边的鱼儿跳出水面勾引着两岸的孩童,却只能看而不能得。
龙王庙里走出来一个老妪,头上带着特殊冠饰,衣着祭服,她看到了白沚站在庙门前就笑道:“香客既然来了,不如进来上柱香吧,不用钱。”
白沚摇摇头,对着她轻笑了一下。
老妪蓦然觉得这个笑容有些熟悉,可却想不起来什么。
白沚绕过桥,桥的对岸是座柳仙庙,他也站在庙前看了看,几百年了庙中香火依旧,只是庙中人已经换了一代又一代。
背负着伞,白沚再次踏上了路,方向朝着天沚国去的。
他打算穿过天沚,赶到越国的衮州万瘴山脉,见证七蛊宗的灭亡,顺便去目睹一二岐国九天剑主的风采,若能遇到岐王这样的存在便是幸运。
路上,白沚感觉用双脚走得太慢,就去了淇县的东市买了匹骏马。
是匹红棕色的大公马,长得也十分高大威猛,四蹄也装上了马掌保护马蹄,还配上了马鞍,和马鞭。
只这一匹马就花了八十八两银子,可见有马者非富即贵。寻常人家只有牛车,或者骑驴,骡子,骑马者不是富贵人家就是浪荡江湖的游侠。
卖马的老板还笑说道:“公子您这般容貌,配上这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