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不卑不亢继续道:“两位都是当世豪杰,当今南方诸国有变,外忧蜂起,两位身为大齐子民,为君,理当尽忠;为国,理当平乱;为民,理当体恤百姓;为门派,理当坚守公义。我相信,所谓卧牛山之争,一定有宵小挑拨、恶人离间,否则以两位的见识,岂能因为蝇头小利而枉顾大仁大义?更何况,两派都是天下领袖,一旦全力出手,必两败俱伤,与其被他人坐收渔翁之利,不如开诚布公谈判。两位定然是怕谈判不公,但,有夜卫与朝廷担保,绝对不会让任何一方吃亏。还望两位三思后行。”
李清闲一拱手,转身返回夜卫。
夜卫们呆呆站立,仿佛在看下一个简元沧。
但是,下一刹那,周玄山叹息道:“满山英豪,竟不如一个小娃,老夫同意和谈。”
“我南星派,也同意和谈。”
两位掌门轻轻点头,转身走回各自大帐。
夜卫和两派弟子目瞪口呆,发生了什么事?
李清闲除了语气硬点,所有的话都是老生常谈,没有一点新意,夜卫和其他人恐怕反复劝了几十次。
李清闲凭什么能让两位一品掌门罢手?
一些人揉完眼睛,望向李清闲,再看看深陷掌印泥坑中的简元沧。
都是真的。
韩安博呆立许久,随后摇摇头,哭笑不得。
在场夜卫众官望着李清闲,眼睛里闪过异样的光芒。
冷灿呆呆望着李清闲,脑袋乱成一锅粥。
怂王重新坐回躺椅,大声道:“好!好!好!有此英杰,实乃夜卫大幸!卧牛山之争,由李清闲一人解决,回城之后,当开庆功宴!”
众人愣了好久,才急忙点头。
“对对对,祝贺启远侯临危救难,义薄云天!”
“还是得靠李副指挥使,义正辞严,堂堂正正!”
“难得,难得啊……”
夜卫一众官员纷纷习惯性称赞。
李清闲则谦虚回应道:“一切都是皇上、内阁、掌卫使与大家的功劳,我不过适逢其会,两人其实早有议和打算,遇到我出面,所以顺水推舟,严格来说,我的功劳很小。”
“定然是您的大名有所影响。”
“不错,或许对方仰慕您的诗名。”
众人正各种花式拍马屁,突然,一声细微的声音声响起。
“救……命……”
众人齐齐望向手掌凹陷处,简元沧睁开眼,正催动所剩不多的真气发出声音。
“来人,抬上简大人,送回神都治疗。”
“是。”
一些夜卫出面,抬走简元沧,放入马车,离开驻地。
众人望着马车背影,许久不语。
张富贵突然道:“我记得,李侯爷当时说过,谁敢动春风居,就打断谁的双腿,今天,似乎灵验了……”
冷灿愣在原地,之前还跟简元沧谈过这件事,没想到……
众官用怪异的目光望着李清闲,偶尔用怪异的目光看看怂王。
无人说话。
李清闲只是静静抬头望着群山,一言不发。
怂王轻咳一声,道:“多亏清闲相助,不然我夜卫今日怕是有负皇命。来人,整理营地,回返神都。”
夜卫们迅速整备,不多时便离开营地,快步回返神都城。
走了一阵,夜卫们回头望向不远处的两派营地,长长松了口气。
各处的夜卫,低声议论李清闲,推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灿骑在马上,皱眉许久后才长叹一声。
夜卫抵达神都城,全军休整。
当天夜里,一个黄眉黄须的人走入夜卫春风居,又悄然离开。
第二天清晨,司正殿内,众官纷纷赶来。
掌卫使怂王与以前一样面对众官而坐。
他前方摆着五把紫檀木太师椅,两张空着。
一张是副指挥使之位,一张是左指挥同知之位。
右指挥同知简元沧和往常一样端坐在最后一把紫檀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时不时轻咳一声。
乍一看,他与平常没有区别。
只是进门时候僵硬的步伐,让人知道他的两条腿全部换成傀儡机关。
张富贵看了一眼简元沧,道:“简大人,受了伤就好好休息,何苦带病而来?”
众人一言不发,听不出张富贵到底是关心还是幸灾乐祸。
“谢谢张大人关心,下官还能撑住。”
简元沧的声音嘶嘶拉拉,喉咙里好像破了洞,听着漏风。
张富贵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怂王道:“鉴于李清闲化解卧牛山纷争,挽救黎民百姓,消除祸端,智勇双全,理当放在更重要的位子上磨炼,本王召开会议,准备上书皇上与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