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契地纵身跳下悬崖,身形坠落在湍急的河水里,冰冷的河水淹没全身,幸亏杨凌和几名亲兵都是习惯水性的士卒,这才没有溺毙。
杨凌浮出水面大口喘气,感觉肺腑隐痛,他抹掉脸上的水渍,顺势朝下潜去。他们现在身处山体内侧,下方的河水流速比较缓慢,倒是勉强能保住小命。
杨凌的手脚划水,借助水草遮掩悄悄地向上浮。突然杨凌看到左边有个洞口,他精神大振,连忙向左边划去,很快就钻进那个洞口里。
山洞里黑乎乎的,空气闷热潮湿,杨凌摸索着爬到山顶,举着火折子点燃篝火。
“大帅,你终于回来啦!”周铁牛兴奋地叫道。
杨凌打量四周,见到洞口附近堆满泥土碎屑,还有些干枯的茅草,看样子是刚刚挖掘出的临时营地。
“这里是哪儿?”杨凌皱眉问道。
周铁牛笑嘻嘻地答道:“我们刚到这里,正打算修整休息呢。大帅,你们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是不是碰到官军啦?”
“嗯,官府的追兵很厉害,我的部队差点全军覆灭!”杨凌的表情黯然,语气中透着无奈。
“啥?全军覆灭?这么说你们没抢到粮食吗?”周铁牛大吃已经。
“粮食肯定没抢到,不过我们抓获的贼寇中,有三名头目供出主谋是陈家坞的匪首陈永福。”
周铁牛闻言愤恨地咒骂:“狗日的陈永福真是活腻歪啦,竟敢劫掠咱们杨大帅的粮饷,这不是存心找死嘛。”
“别废话,立即召集弟兄们集合,咱们今晚继续袭扰陈家坞!”杨凌吩咐道。
“是!”周铁牛当即跑进去招呼弟兄们集合。
“大帅,您的腿受伤严重,还是让我去吧。”周铁牛扭头对杨凌建议道。
“不用,我没那么娇弱,我还能扛得动刀剑。”
杨凌拒绝之后,提醒道:“记住,咱们这次的任务是尽量把陈家坞的匪患给剿灭掉,不要节外生枝。”
“属下明白!”
很快,杨凌等人就聚齐。
“各位弟兄,大家辛苦啦,我们再次出发,袭扰陈家坞!”
杨凌带着部下策马疾行,朝着济州县飞奔。
济州县城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祥和,不过今晚济州城却是戒备森严,许多房屋和民宅的门窗紧闭,大街上偶尔可以看到巡视的兵丁来回走动。
陈家坞的匪首陈永福坐在大堂里,桌案上摆着酒肉美女,他正在喝酒庆祝。他早在两个月前就派人秘密联络陈家坞的土匪,约定他们负责攻打济州城,然后瓜分济州仓库的财物和粮草。
陈永福是江湖豪杰,做事极为谨慎,他先是派人假扮商旅骗取官府的银钱,然后在夜里悄悄地派出斥侯前往济州。
济州官府的防御力量很薄弱,所以斥候很容易就混入济州城。斥候发现济州城守备松懈,便偷偷地摸进官府查探,结果在仓库里找到价值数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
斥侯回报之后,陈永福立刻意识到机遇来临,立即派人通知其他土匪,然后率部杀奔济州城。
不过陈永福并非单骑入城,他还留下五百骑兵镇守家园。他们趁着夜色悄悄地抵达济州城外的官道上,然后按照计划攻打济州城,同时派人通知济州县令王世贞派援兵增援。
济州知府王世贞接到陈永福的求救信后,顿时大惊失色。陈永福率五百人攻打济州,如何能挡得住五倍于己的官兵,他赶紧下令放弃济州,派出援兵支援陈永福。
济州知府王世贞的援兵还没到达济州,陈永福就被济州城的守军击溃,逃脱者寥寥无几,其余人员被捉拿归案。陈永福虽然侥幸逃脱,但身受重创,最终还是被官兵擒获。
杨凌听完周铁牛的叙述,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大帅,既然济州城丢掉,济州境内的贼寇肯定会转移,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周铁牛忧虑地道。
“我们已经暴露,现在只能退回淮安府。”杨凌说着又摇头道:“不行,咱们必须尽快攻破济州城,夺回粮仓和仓库里的货物,否则咱们的损失太大。”
“大帅,要不我们撤回淮安,再调来援兵,或者等待援兵到达再攻打济州城也不迟。”
杨凌摇头道:“现在已经暴露,再撤回淮安城恐怕会被围困,咱们的援军未至,只凭咱们几千残部,根本无法跟数倍于己的敌人抗衡。况且,淮安城的防御力远远不及济州,我们现在撤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啊!”
“大帅英明,咱们应该继续袭扰济州城。只要咱们能拖住敌人两个月,援军就能赶到,到时咱们就能反败为胜。”
杨凌轻叹道:“只希望我猜测是错误的,那个奸诈的贼人只是想消耗我的实力,不愿与咱们硬拼。”
“大帅,要不俺领兵去攻打济州?”周铁牛跃跃欲试地请缨道。
杨凌思忖片刻摇头道:“济州距离咱们驻扎的大寨只有六七十里路程,我担心济州守将会设伏,你去太危险,我还是带剩下的弟兄去吧。”
“大帅,你受伤这么重,我不放心你!”周铁牛坚持道。
“你带几个兄弟陪大帅同行。”沈铁牛站出来道。
“好吧,那就麻烦老沈你和兄弟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