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三豹脸色微微一变,显然也还记得。
当时他们救了杨香蝶,后来山匪来找那杨香蝶找什么东西来着,那杨香蝶拿不出来,为了逃跑竟然还把双荷往山匪的刀上推。
后来他们就把杨香蝶给赶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杏杏竟然又在京城看见了杨香蝶?
喻三豹警惕道:“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在喻三豹记忆里,杨香蝶就是个不择手段的。
杏杏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长大了好些啦。她没认出我来。只是……”
只是杨香蝶变化好大啊,脸上有些地方,跟从前都不大一样了。
若非杏杏跟达奚司婆学了相面,看骨不看皮,怕是也不好认出杨香蝶来。
喻三豹摸了摸杏杏的头:“她没认出你来就好。当年我们家把她给赶走,我怕她记恨在心,再对你不利……日后你若是见着她,还是远着她些。”
杏杏扬着小脸点了点头。
……
白马寺的事,杏杏以为过去了,却不曾想,那王氏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找上喻家来。
白晓凤一头雾水,她跟王氏没什么交情,原本是她们都跟刘夫人交好,所以才产生了交集。
这王氏来做什么?
因着先前王氏在白马寺里的表现,白晓凤其实不是很想搭理她,但白晓凤又担心,这王氏莫不是真有什么事,是以她还是让丫鬟把王氏给请了进来。
王氏这还是头一遭进镇西将军府,她眼睛发亮四下打量着,还不断点评着:“……这里也太素了些,若是我,我要把这里都雕出花样来……”
喻家的丫鬟在前头带路,低着头没应声,但嘴角却撇了撇,心里十分不以为然。
这是哪里来的大头蒜,跑到旁人家来指指点点。
什么叫若是你?
这是皇帝老爷赐下来的府邸,你让皇帝老爷也给你赐一个啊?
王氏一路发表着高见,一直到了白晓凤她们二房住的秋日轩,这才住了嘴,又开始了打量。
杏杏正在秋日轩里跟白晓凤做女红,她女红这些年越发精进,她这打算在过年前给爷爷奶奶都做一份保暖的抄手。
王氏进屋,白晓凤作为这秋日轩的女主人,自然是起身相迎。
谁知王氏一进屋子,就熟络的同白晓凤道:“……白夫人,你怎地住在这种寂寥枯涩的地方?看着还怪冷清的。”
一下子就给白晓凤给整不会了。
她们秋日轩,顾名思义,本来就是秋天枫叶似火的时候景色最美。
为了秋日那最美的景色,冬日院内风景寂寥些又怎么了?
况且,她还觉得他们院里这落雪压枯树,颇有好些意境呢!
白晓凤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哎呀,方才王夫人那么一说,我还恍惚了下。想来王夫人家一定比这御赐的宅子要好上许多,回头啊,我一定要去观赏一二。”
王氏被白晓凤这不轻不重的顶了一下,哽了下,却也不敢接这话,只能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家颖姐儿打从白马寺受伤,这也有两日了。她这两日时常做噩梦,经常从梦中哭醒,我这当娘的心,也是难受的紧……”
白晓凤也是当娘的,见王氏说这个,也不好再讥讽于她,叹了口气,真心实意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实在不行,再让大夫给颖姐儿开一副安神的汤药喝喝看。”
王氏眼神微微闪烁,突然握住白晓凤的手:“我知道,你是真心心疼颖姐儿的……说起来,颖姐儿当日两次跑走,其实,都是因着你家杏杏的缘故。”
杏杏正在旁边榻上坐着,就着日光在绣棚上一针一针绣着抄手上的花样,乍然一听王氏提到自己,还愣了下,抬头看向王氏。
白晓凤皱着眉头,硬是把自己手从王氏手里抽出来:“不是,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都是因着我家杏杏的缘故?”
王氏被拂了面子,脸上也有些不大好看,但她微微坐直了身子,一副讨说法的模样:“……先前我家颖姐儿同蓬姐儿她们玩的好好的,虽说偶尔也会耍耍小性子,但也是有分寸的。这次还不是你家杏杏突然出现,又仗着年纪小,让蓬姐儿多多照拂她……我家颖姐儿哪里会生那般大的气?”
白晓凤因着过于震惊,一时之间都没能说出话来。
王氏却是越说越振振有词,嗔道:“……当时你家杏杏也是,太没有分寸了。她们小小人儿玩牌,哪有那般赶尽杀绝的?把我家颖姐儿的铜板都赢光了,我家颖姐儿那般爱面子的人,还不是被你家杏杏给气的跑出去了?若非如此,又哪里会发生后面的事?”
白晓凤怒极反笑,好啊,敢情今儿过来,是想把这好大一盆污水,泼她们宝贝杏杏头上!
“所以呢,你想怎么着?”白晓凤眼神眯起,已经在屋子里梭巡趁手的东西了,嘴上顺口问了一句王氏。
好家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王氏张口就是:“听说你家三郎,中了小三元呢,又是州城的解元,明年春闱,定然能考个进士回来……”
白晓凤因着过于震惊,导致一时间都没了言语!
杏杏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