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离开信国公府的时候,喻永槐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他们男宾那边散席比女宾这边稍早些。
喻永槐牵着马,见杏杏出来,笑着迎上去:“今日玩的可开心?”
杏杏想了下:“还可以。就是发生了一些事。”
喻永槐顿时紧张起来,上上下下的观量着杏杏,还绕了杏杏一圈,生怕杏杏哪里吃亏。
杏杏被喻永槐这模样逗笑了,还主动配合的抬了抬胳膊:“大哥哥,你放心啦。我好聪明的,运气又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喻永槐眉头依旧拧着:“真的?”
他忍不住往杏杏身边跟着的丫鬟看去,见丫鬟也一切如常,喻永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家里小孩太懂事了也不好,不然,他总要担心她是不是报喜不报忧。
“真的。不过一会儿我要去找莫班主他们说点事,”杏杏笑道,“大哥哥你先回去吧。”
喻永槐还是不放心:“左右我今日也无事,我陪你一起去。”
杏杏知道这是大哥哥疼她,想了下,也没推辞,应了下来:“好啊。”
也是刚好,杏杏跟喻永槐到了国公府后巷那小门处,梅木戏班子的人正好出来。
蕊红卸了妆,穿着日常的衣裳,裹了个披风,看着就像是个眉目绮丽的小公子。
莫问锦一见杏杏等在那儿,愣了下,叫了声大小姐,快步上前。
杏杏关切问道:“他们没为难你们吧?”
莫问锦咧开嘴一笑,不甚在意道:“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总还是要脸的,同我们这些人为难,他们也掉价。”
杏杏又看向蕊红,蕊红朝她一点头,又规规矩矩的跟喻永槐做了男子的抱拳礼,唤了声“大少爷”。
喻永槐已经知道梅木戏班子是杏杏的产业,他抱拳还了一礼。
谁知只是这一礼,蕊红倒是愣了下。甚至还迅速的眼圈红了,只是他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后巷不是说话的地方,杏杏喻永槐他们跟梅木戏班子一道去了处附近的茶楼。
杏杏同莫问锦聊了会以后戏班子的发展,又聊了会一些新戏的思路。
蕊红偶尔搭几句话,喻永槐就端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偶尔茶楼上了杏杏爱吃的点心,喻永槐就顺手往杏杏那放一下。
等聊得差不多,杏杏跟喻永槐起身,杏杏又看向蕊红,不忘嘱咐蕊红日后一定要再小心些。
蕊红慎重应了。
待杏杏跟喻永槐走后,莫问锦见蕊红在那发呆,过去撞了下蕊红的肩膀:“发什么呆,想什么呢?”
蕊红叹了口气:“……真好啊。大小姐把我们当人看,大少爷也把我们当人看。”
……而不是什么下九流的玩意儿,可以随意轻慢的一件东西。
真好。
莫问锦拍了拍蕊红的肩膀:“行了,今晚有花灯会,左右晚上也不必去唱戏,咱们也去看看。”
下九流又如何?
他们同那些达官贵人,赏的是同一轮月,看的是同样的景。
……
杏杏跟喻永槐回了镇西将军府,天色已然不早了,夕阳也开始西沉。
府里已备好了饭食,卫婆子她们拉着杏杏问起了今日的事。
杏杏便简单的把今儿发生的事说了说。
众人听见那临阳侯府的小姐又故意来为难杏杏,一个个气得不行,都忍不住骂了那白欢沁几句。
杏杏反过头来开解卫婆子她们:“没事啦,反正我也没吃亏,反倒是白欢沁落得处处不好。”
卫婆子心疼道:“傻孩子,你没吃亏是因为你机灵,又不是因为那白欢沁良心发现放过了你。这样的坏种,搁咱们乡下是要被家里人打一顿好好教育的!……也不知道那临阳侯府是怎么教孩子的,先前就是那般嚣张歹毒,眼下是一点都没改啊。”
卫婆子做了决定,郑重其事道:“以后有临阳侯府的场合,咱们能不去就不去。倒不是怕了他们,却是也没必要拿咱们杏杏去碰那种冥顽不灵又歹毒的臭石头!”
众人都应了下来。
尤其是喻永槐,暗暗决定,以后遇到临阳侯府那一派系的,他定然不会给半分好脸色!
杏杏小脸红扑扑的,埋首喝了一大碗甜汤,心里跟嘴里一样的甜。
用过晚饭,喻家人可谓是倾府出动去看花灯。
这是他们头一次来京城过正月十五花灯节,自然是不能错过。
因着喻家人着实太多,一起行动怕是要把街道给堵了大半,喻家人便分散开来。
杏杏原本要陪着卫婆子,卫婆子却摆了摆手:“让你二哥哥带你玩去。你们年轻人,腿脚快,我同你爷爷慢慢走走就好。”
喻老头也笑道:“就是,我跟你奶奶上一次俩人逛花灯会,还是三十多年前刚成亲那会儿。县里的花灯就漂亮得紧,我都不敢想,这京里头的花灯得多好看。你们小的自去玩去,别影响我跟你们奶奶。”
卫婆子忍不住啐了喻老头一口:“一把年纪了,还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最后是各房的大人带着家里头那些年纪还小离不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