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信国公府的主子几乎都来了正院后,刘如海挨个看了过去。
这也就是信国公府的正院极大,不然,这好几房人在一处,都不一定站的开。
然而,刘如海挨着看过,挑出了面相命格还可以的三个人,但这三个人,刘如海问过他们的生辰八字,一一掐算过后,又面露难色。
老信国公这会儿只知道查出了那带来灾厄,冲撞了他夫人的人是于明珠的一个丫鬟,因爱生妒,毁了暨平郡王府二小姐的改命塔,倒还不知于明珠的面相命格与生辰八字相悖的事。
他有些着急的看向刘如海:“刘供奉,阖府都不行么?”
刘如海也有些为难。
“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得身带福运,生辰八字特别旺她的人陪在她身边,才能事倍功半。不然,怕是收效寥寥。”
老信国公沉声道:“能否请刘供奉给出个具体的生辰八字来,我们也好按着这个生辰八字赶紧去寻人。”
这下刘如海更为难了:“生辰八字旺老夫人的那种人,其实不少,难的是同时满足身带福运,生辰八字还特别旺老夫人这两个条件的……”
说到这,刘如海下意识往达奚司婆那看去,但他突然看到杏杏,一拍大腿:“这还真是灯下黑啊!有福绥乡君在啊!”
众人齐刷刷往杏杏那看去。
杏杏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来。
达奚司婆一下子就识破刘如海的意图,当即脸就拉了下来,先替杏杏拒绝了。
“杏杏又不是信国公府的人!”达奚司婆强调道,“她没必要去帮忙!”
刘如海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可福绥乡君这福运连我都参不透。”
达奚司婆冷笑:“那是你学艺不精!”
刘如海被怼的哑了哑,若是旁人说不得他还反驳一二,可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老妇人……刘如海本能的觉得,在她面前,“学艺不精”这四个字,可能她还真有资格骂他。
倒是老信国公大步朝杏杏走过来,对着杏杏跟达奚司婆就是长长作揖。
杏杏吓了一跳,几乎是弹开的。
老信国公一大把年纪了,又曾是保家卫国在战场厮杀奉献了大半辈子的大英雄,她可受不起。
就连达奚司婆,也拧着眉头侧了侧身,没受老信国公的礼,干脆利落道:“您别这样。我们祖孙俩受不起。”
杏杏也愁眉道:“这位爷爷,我生辰八字不清楚的,万一反倒克了老夫人,那又该如何?”
“不清楚?”老信国公没反应过来,“这是何意?你人儿小,记不得,难道你家中长辈也不记得了吗?”
杏杏倒是回的坦荡:“我是爷爷奶奶捡回来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老信国公露出一分歉意的神色来:“是我失言。”
他又看向刘供奉,“乡君这情况……”
刘供奉却咳了一声:“无妨,就乡君这一身福运,谁与她在一处,只会受益,断断没有相克一说。”
这话一出,正院的人都静了静。
有些脑络反应快的,已经想到了镇西将军府喻家,先是出了个百年将星喻永槐,眼下又出了一个文曲星下凡的喻永柳,莫不是因着他们长期与福绥乡君在一处受了益吧?!
但这会儿,信国公世子于尚连听到杏杏这话,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若是往日,一个被捡来的身世不详的小女孩儿,哪怕她与自家夫人年轻时还未长开的模样着实有些像,他也不会多想什么有的没的。
可眼下!他刚刚知道,捧在手心养了十二年的女儿,很有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这个身世不详却又长得与妻子年轻时十分相像的小女孩儿,岂不是最有可能是他那不知去向的亲生女儿?!
于尚连知道这未免也太巧了,可他依旧忍不住去想。
就连焦氏,也看着杏杏,久久挪不开眼。
老信国公这会儿一心都惦记着突然晕倒的老妻,没有心思去看长子长媳的异常,他又郑重其事的朝杏杏作揖:“还请乡君帮忙。”
杏杏又忙不迭的跑开,坚决不受老信国公的礼。
“您别这样,”杏杏边躲边喊,“我受不起您的礼。老夫人先前待我很是慈祥和蔼,既然我不会克老夫人,我自是愿意帮忙的!”
达奚司婆紧紧抿着唇,却没有出声反对。
老信国公大喜过望,颤声说了几声“好”。
“那我可跟您讲好了,您不要再给我行礼了。”杏杏提着条件。
老信国公这会儿心情极好,只觉得这位福绥乡君十分可爱,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来,他郑重其事的点头,应了下来:“好。”
达奚司婆却皱着眉头,扬声道:“我杏杏愿意帮你们,是她心好。只是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事出了什么偏差,你们可不许找我杏杏的麻烦!”
老信国公连声道:“那是自然!”
老信国公当着阖府的面,郑重其事的宣布:“福绥乡君有恩于我们信国公府,若真出了什么事,也是我们信国公府的命!谁也不许找福绥乡君的麻烦!”
国公府上下自然是都应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