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老包在姑苏买了那座极其破旧逼仄的小宅子时,包国维就很少再到秦府了。 秦家的牌面在姑苏算不上黄四郎,甚至算不上城南两大家族的级别。 因此秦家府邸虽然面积不小,足有三进三出,但还远达不到楚泽那儿的奢侈水平:在寸土寸金的城西,不惜耗费大量的庭院面积,用以设计出自然景象,营造出诗情画意的程度。 老包见快到秦府了,便小跑过去,敲了敲门。 过一会,一个盘着头发的黢黑脸瘦大娘开了门,她的胳膊有些粗壮。 “老包,今儿个怎么迟了这么久才来,不怕老爷怪罪下来?哟,这是穿新衣服啦,你这身棉袍都穿了十来年终于舍得脱了,还带个眼镜,不知道以为是哪个老学究来我们府上了呢。” 这女人开口嘴里就有些呛味,话语中暗里挖苦着老包。 这人是孙大娘,专门在秦府给人浣洗衣服,本来和老包的关系还算融洽,只是近来有些不好了。 起因是前天老包和众人面前说包国维多么有出息时,孙大娘不信,下意识地对老包说:“别再是包国维偷拿了你的钱,去买新衣服了!哪来的那么多贵人赏识啊,又不是写小说。” 这话引得老包十分气愤,说了句“你儿子才偷钱!”,两人当时就要吵起来,虽然被胡大等人给劝住了,但这两天都不怎么搭理对方。 好容易等到老包犯了错,正要借此机会挖苦一下老包。 “呵呵,这不是老爷想见包国维嘛,国维他早上又不想起,实在没法早来。” “你又在给你家儿子吹牛了,还老爷想见包国维呢,我看你是老糊涂,得了失心疯了。” “诶,孙婆子,你怎么这样说话啊?我已经把我儿子带来了。国维,过来!” 包国维还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听到老包的呼唤,脚步才加快。 孙大娘看了包国维一眼,觉得有些眼熟。这身崭新的衣服让她有些不敢认,又擦了擦眼睛,再看了看:这确实是包国维。 “唉哟!原来是包国维呀,我都没认出来,穿这身衣服真俊,来,让大娘瞧瞧,长这么高了!” 孙大娘看到包国维身上华贵的衣服,突然露出了些谄媚的笑容。 难道老包说的是真的,老爷真的要见包国维?不然老包为什么今天把这包国维带来了? 老包在来的路上很兴奋,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事,其中有一件事就是这孙大娘说的话。 包国维虽然没有认真听,但老包当时说起这件事时语气很是愤愤不平,倒是让他记了下来。 对于这孙大娘,包国维没什么好感,也不理她,只“哼”了一下。 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背着双手,抬脚跨过门槛,看也不看她一眼。 “国维他最近脾气有点不好,年轻人火气大,莫怪,莫怪。老爷想见包国维,可惜国维他年轻人,睡得长,所以来得晚了些,我今天是来带他见老爷的。” 老包倒是没空想什么弯弯绕绕的,只是笑呵呵的说,然后跟着包国维走在后面。 李大娘心里咯噔一声,觉得有些不妙,莫非这老包说的都是真的,包国维真出息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李大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泛起一阵后悔。 “完了,完了,我嘴怎么这么欠呢,把他给招惹了。以后怕是工都要上不了了。” 老包向来是个老好人的形象,虽是秦府资历最高的下人,还是个管家,但向来不以那点权力压人,久而久之老包这个管家的身份也就被人忽略了,以至于王大娘一个浣洗衣服的都敢招惹他。 可老包的儿子可不像什么善茬,现在出息到连老爷都要见他了,以后这秦府还有自己的路吗? 以后到哪能找到秦府这种不把下人当牛马使唤的主家,到哪去找老包这种不仗着管家身份刁难其他吓人的管家?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孙大娘不禁有些想抽自己嘴巴子。 “诶!你们看,老包来了。那是谁,老包怎么跟在他后面?” 正在打扫庭院的孙大娘远远地就注意到老包来了,又瞧见他跟这个年轻人,对着坐在庭院石凳上的王大娘等人问道。 “我瞧瞧,这……这应该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少爷也来拜访秦老爷的吧?” “我怎么觉得那人有点像包国维呢?” “不能吧,老包那扣样子,十几年都不换套新衣服的,能给他儿子买新衣服?” “你们仔细瞧瞧,老包那身棉服好像换新的了!还带个眼镜呢!” 王大娘眼尖,瞧出了老包衣服不再是那身十几年不换的老棉服。 “嘿!还真是!那么那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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