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于她当初捅了杨清婉。
可是,若是她根本就没做这件事呢?
那么……
那么厉奕琛将没有任何理由束缚。
那么,她会更加地恨厉奕琛。
可是,所有的记忆在她进了杨清婉别墅的门后戛然而止。
后面的记忆又像是被一层薄纱盖住。
孔慈音看不见,也记不起来。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当年的事要真的不是她做的呢?
她根本就没有捅杨清婉呢?
那么她五年的牢是不是白做了?她所遭受的痛苦是不是就是个误会?
这样的想法宛如黑暗里的霉菌在孔慈音的脑海里恣意生长。
这么多年,孔慈音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支撑她活下去的,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罪有应得。
她捅了杨清婉,所以她活该坐牢,活该她遭受痛苦,她罪有应得。
她只能这样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才让自己能好好的活着。
可是,今天的梦境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一把掀开被子,被汗水濡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她的脸颊。
她想去找厉奕琛,想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可是下一秒,她就顿住了。
真相还有意义吗?
答案很明显,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
痛苦已经经历过了,死亡边缘她也游走过了,她不需要再为自己证明。
因为证明得不到任何东西,只是新一轮的痛苦的阶段。
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孔霖安迷迷糊糊站在门口。
“妈妈?”
“安安怎么来了?”
孔霖安揉揉眼睛,“我起来上厕所,想着过来看看妈妈。”
孔慈音知道孔霖安没有安全感,她神色柔和,拍了拍身边的床。
“安安,过来睡吧。”
孔霖安钻进被窝打了个哈欠。
“妈妈,你刚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