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顾时砚推了晚上的饭局,准时下班回去凌月公馆。
进门便看到,客厅里,顾子珩一脸忐忑的坐在那里。
而顾谨希则是怒目圆睁,双手抱胸,气势汹汹的坐在他对面。
一副要用自己眼神杀死他的架势。
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齐刷刷的同时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来。
看到是他,不是陆渺,顾谨希撇了撇嘴,又失望的重新缩回了沙发上。
顾子珩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知道陆渺为他做用自己的鲜血做药引后,他是真的彻底被她折服了。
他既想要立刻见到陆渺向她道歉,又怕见到她,不知该怎么向她道歉她才会接受。
沈清禾从厨房探出头看了一眼,和他打了招呼,又重新回去厨房。
顾时砚绕过沙发上那俩,径直上了楼。
怪不得顾谨希会放顾子珩进门,原来是跟沈清禾一起来的。
百里已经按吩咐送了他的衣物和用品过来。
上楼换过衣服,这才下去。
顾子珩被干晾在那里,早已坐立难安。
看到他终于过来,小声叫了一句,“二哥。”
顾时砚“嗯”了一声。
他没有开口多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指责。
顾子珩心中却反而越是忐忑难受。
悄悄抬头朝着顾时砚看了一眼,微微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二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之前不该纵容星瑜那样对陆渺。
我昨天真的没有向她甩脸色的意思,只是想暂时稳住星瑜,然后再慢慢向她解释,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顾时砚声音温凉,“你的错,不在于你是否向她甩脸色,是不是用什么缓兵之计。
而在于对一个人一件事情不经过自己亲自去了解,而选择随便听信了别人的话。
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极其不负责。
两年前,你轻信身边的人,喝下那杯下了毒的水,导致嗓子坏掉,我以为你会吸取教训。
两年了,你却没有丝毫长进,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
顾子珩身体瞬间僵住了,难以置信的开口,“二哥,你……你是说,那毒是……是我经纪人给我下的?”
当初事情发生之后不久,他的经纪人便直接和他解约去了另一位当红小生的工作室。
他心里偶尔也曾疑惑怀疑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后来那个经纪人突然被爆出和那位艺人的丑闻,两人被迫退圈,他也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竟是二哥在替他报仇。
原来一直以来天真的都是他。
“二哥,我……”
“轻信别人,纵容星瑜,伤害渺渺。
罚你回祠堂领戒尺二十,思过一周,有意见吗?”顾时砚淡淡的看他。
“没有。”
顾子珩摇头,不管是两年前轻信了身边人害了自己,还是两年后轻信顾星瑜伤害了陆渺,他都确实该罚。
起身正要离开回去领罚。
“还有,渺渺是你二嫂,是你的长辈,晚辈叫长辈名字,是不尊重。
加罚你戒尺十下。”
顾时砚顿了下,“她已经给过你机会,以后除非她自己愿意,你永远不能向她提药的事情。”
顾子珩脸色苍白的点头,“知道了二哥。”
相比前边的领戒尺和祠堂思过,最后这个惩罚对他来说才是最重的。
尽管他无比迫切的想要治疗好自己的嗓子,可二哥说的没错。
二嫂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没有珍惜,二哥现在这样罚他,就算他嗓子一辈子都不能恢复也是他活该。
“你先回去吧,领罚思过之后再来。”顾时砚发话。
顾子珩失魂落魄的走了。
当年嗓子刚坏的时候,他也曾崩溃痛苦,整天喝酒买醉。
现在突然得知自己竟是被曾经最信任的人联合他人背叛算计,说一点不难过是假的。
沈清禾洗了手从厨房出来,顾时砚刚刚说的话她已经全都听到。
对顾子珩的惩罚,她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叮嘱道,“我让秀姨给渺渺做了一些补身体的,她一会儿放学回来记得让她吃。
这孩子怎么吃都不长肉,你们在这边,不要老是吃外卖。
实在不行的话,我让秀姨过来。”
“知道了,我已经在找保姆。”顾时砚应道。
沈清禾又反复叮嘱,临出门前,戳了戳顾时砚的手臂。
抬手捂嘴,凑过去小声道,“渺渺可是我认定的儿媳妇,你要是搞不定,这辈子就给我打光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