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冷,是寒冷,出门穿得厚,屋里烧炕,取暖设备足。
南方的冷,是冰冷,穿得厚会很热,没有炕烧,没有炭火,取暖设备等于零。
尽管楚夕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苏城的倒春寒惊呆了。
真冷,来太阳下暖和暖和。
南方的春天来的早,河边的柳树已经开始发芽了,嫩黄嫩黄的柳芽在阳光下努力成长。
院子里的杏树也开了花,一水的白色,结白的像是天上的云。
昏昏欲睡的楚夕刚闭上眼睛,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夫人,他们简直要把人给气死。”朦胧抱着孩子进了院子,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冯氏。
楚夕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怎么了?发生了啥事?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冯氏的眼睛哭的红肿,想从朦胧的怀里把孩子接过来,可孩子惊恐的眼神死死的搂住朦胧的脖子,不让她抱。
楚夕皱了皱眉头:“不管做什么,都别吓着孩子,朦胧,你带着狗儿去后花园玩一会儿,狗儿娘,来,坐这儿,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给你做主。”
“狗儿,姐姐带你去钓鱼。”朦胧抱着孩子转身走了。
冯氏坐在楚夕身旁的凳子上,未语泪先流。
“夫人,我那个夫君……太不是东西,他,他屋子里面有个女人……俩人没有穿衣服……”
原来,朦胧跟着冯氏去寻找她的夫君,可是等找到地方了,敲开门,却发现冯氏夫君的院子里,还有别的女人。
冯氏二话不说就闯了进去,女人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好,就被冯氏给拽了出来。
一时间,冯氏又哭又闹的,他夫君也说了实话,这个女人是隔壁的寡妇,俩人偷摸好上了。
如果冯氏愿意,那寡妇愿意做小,跟她一起服侍夫君。
冯氏一听就恼了,她可不愿意跟别的女人一起服侍男人,大闹过后,抱着孩子,拉着朦胧又回来了。
果然不出楚夕所料,冯氏的这个夫君八成找不成。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楚夕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冯氏,她大概会求收留。
又一个果然,冯氏膝盖一弯跪在楚夕面前。
“夫人,我如今是买了家里房子和地,来投奔夫君的,当初说的好好的,一起在苏城做生意赚钱,没想到他这个没良心的,背弃了我,我如今身无分文,求夫人开恩,收留我们娘俩。”
楚夕看着泪流满面的冯氏,面露为难。
“收留你,也不是不行,可你和你夫君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你是打算和离呀,还是写休书,再说,孩子怎么办?”
冯氏恨得牙痒痒:“他如今沉迷在那小寡妇的温柔乡,那管我们母子死活,和离,必须和离。”
楚夕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先别激动,反正我们要停两天才走,你先仔细考虑考虑再说,去歇着吧,若是真打算和离,你夫君不同意,我自然是要为你做主的。”
冯氏又哭:“他现在巴不得立刻甩掉我们母子,怎么会不同意,呜呜呜,夫人,我的命好苦呀。”
“来人,扶她回房间休息。”楚夕喊了一旁伺候的丫鬟。
冯氏被丫鬟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楚夕看着冯氏的背影离开,才又重新躺回躺椅上,继续悠闲的晒着太阳假寐。
她似乎并不着急替冯氏主持公道。
冯氏刚回来不久,宋子文也回来了。
“楚夕,我找了顺远镖局的人,他们后天能有八个人,送你们去宁州。”
楚夕眼瞅着又要睡着了,听到宋子文的话,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可以,你看着安排吧。”
宋子文也坐在楚夕身旁的凳子上:“不过有件事得麻烦你。”
“说。”
宋子文:“梅林说盛大人的学问高,而且给他讲的东西,比京城书院的夫子们讲的都好,他想跟你去宁州,主要是想跟着盛大人长长见识。”
楚夕轻轻‘嗯’了一声,有一个疑惑的种子种在楚夕心里,此时已经慢慢发芽。
“可以是可以,他想去那儿是他的自由,只是他身边没个侍卫,宁州正乱着,我怕我家大人顾不上他。”
宋子文又说:“无妨,我会派两个小厮伺候他,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楚夕叹口气:“从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倒是不用担心,如今既然知道他身份高贵,怎能不担心,不出事则罢,出了事,受责罚的可是我家大人。”
宋子文沉吟片刻:“我会让他多加小心的。”
忽然,楚夕睁开了双眼,笑的一脸灿烂:“宋子文,你什么时候跟梅林走那么近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梅林可一直是跟我们住在一起的,他也不过是跟你上了几次山,你们俩人竟然成了至交,真是让人吃惊。”
宋子文眉眼深沉,他知道楚夕为什么吃惊。
梅林如今身份是三皇子,即便是寻找帮手,也应该在京城,找跟梅妃相熟的朝中大臣。
宋子文一介商人,而且在家里还是个庶子,这个身份,怎么看都够不上三皇子的身份,更别说帮忙了。
难不成梅林是图他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