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这么一分析,吕青青惊恐睁大了眼睛。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楚夕问。
吕青青抓着楚夕的手紧了紧:“怪不得我娘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跟盛家退亲,这门亲事是我的保命符。”
楚夕又问:“你家院子井下的洞,是谁挖的?”
吕青青:“是我爹,原来并不大,后来我娘让挖大一点,等我爹娘都去世了,我藏在里面,又扩大一点。”
吕一竹夫妻俩都是聪明人,吕青青虽然单纯,可脑子也灵活,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
楚夕幽幽叹口气:“幸亏有那个洞,我从吕家村回去后,酒铺就被人烧了,你的东西幸亏还在洞里,安然无恙,现在我们保持好体力,等人把我们给救出去吧。”
楚夕和吕青青待在地窖里,等人来救。
岂不知,朦胧在茶馆醒来后,不见楚夕的人影,整个人都不好了。
急匆匆的找到东方游,她脸色煞白:“东方先生,梅林,你们有没有见到夫人?”
东方游心里也咯噔一下:“夫人不是跟你在一起?她没有回来过。”
朦胧十分懊悔:“茶馆里那舞姬的歌听的我发困,我就趴在那里睡了一觉,谁知道醒来后,舞姬不见了,夫人也不见了。你说,会不会被吕家村的人给抓走了。”
东方游心下稳了稳:“先别着急,这样,梅林你赶紧出城去找大人,朦胧,你带几个人悄悄的去吕家村寻人。”
“若是找到夫人,悄悄的把夫人给带回来,若是没有找到,事情只怕更严重。”
朦胧的任务就是保护楚夕,如今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丢了,她气得脑袋发蒙。
“我这就去把夫人找回来,若是找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梅林去城外找盛凌云,朦胧带了三四个侍卫去吕家村,东方游则让衙役暗中在城里寻找楚夕。
此时的盛凌云在戚柏松的军帐里,正在讨论吕家村的事宜。
吕家村的事情证据确凿,但是要对一个村子用兵,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大梁的军队是对外不对内的。
戚柏松让人火速把证据送到京城,等待京城皇上的指使,盛凌云忽然感觉心神不宁,坐卧不安。
“倭寇对宁州百姓一直骚扰不断,并不是从前的知府兵力不足,而是他们在宁州有细作,内外勾结,如此倭寇像是苍蝇一样,总也打不完。”
戚柏松也很无奈:“我也不能仅凭你的一封信,就跟着你去把一个村子的人都给抓回来吧,就算是倭寇奸诈,可那些村民是无辜的。”
盛凌云冷哼一声:“一个村子八成是倭寇的后代,无辜什么无辜,我看你就是不想把倭寇赶尽杀绝,就想留在宁州,不想回京城。”
戚柏松被盛凌云戳穿的心思,脸色有些不好看。
确实作为一个将军,领兵打仗,才能见军功,若是没有仗打,回到京城也是无用之人一个。
宁州的倭寇被他打跑了,但是这点军功不够瞧的,若是倭寇举兵来犯,他再把他们打跑,甚至把倭寇打服,称臣,才算是完。
可如今大梁的水军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戚柏松已经开始练水兵,等着攻打倭寇的那一天,但,不是现在。
盛凌云看说服不了他,准备回去,就在此时,梅林着急慌忙的来了。
“不好了,盛夫人被人抓走了。”
盛凌云惊呼:“什么?怎么回事?”
戚柏松也大吃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林气都没有喘匀:“吕家人在城里开了两个茶馆,夫人说要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倭寇人,进去吃口茶就知道了。”
“于是我和东方先生,夫人和朦胧,分别去了他们的茶馆,谁知茶馆里除了有舞姬之外,还有很多倭国的歌姬,舞姬,还有曲子,而且很多人都很喜欢。”
盛凌云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他们这些人不会简单的只知道抢掠,他们已经开始对宁州的百姓实行文化侵蚀了。”
戚柏松也立刻认识到,他们的目的不简单。
“文化侵蚀?”
盛凌云:“先是告诉大家,倭国跟咱们是友好相处,再让宁州百姓认同倭国文化,这样,即便是将来有一天,倭寇的军队打到了宁州,只怕宁州的百姓还会敞开大门,把宁州拱手相让。”
戚柏松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然后,以宁州为始,蚕食大梁……这便是他们打的主意吗?”
盛凌云拿出吕一竹收藏的一幅画:“蚕食,养狼为患,这不就是吕秀才给咱们的警示么。”
盛凌云牵来一匹马,跃了上去:“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敢动我的妻子,无论是谁,他的死期都到了。”
胡三刀听说楚夕不见了,早就把马匹牵了过来,带上他们的人,跟着盛凌云绝尘而去。
戚柏松思量了片刻,一挥手:“点齐一队人马,跟本将军去抓倭寇。”
众人都走了,梅林还留在那里,他捡起了盛凌云扔在桌上的一幅画,眉头皱了皱。
如果高丽和大梁打起来了,他是向着高丽,还是大梁?
梅林心里的那杆秤,动摇了。
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