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这个深坑也将被封锁起来,各大门派联手在此布下了禁制,避免佛门留下的后手再起风云,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也是他们为了防备其他人动佛像动起私心而下的手段,这个禁制只有各大门派聚集才能打开。
如果有硬闯禁制的行为发生,要想不惊动到这些门派,那是决然不可能的。
顾辰与吴眺也离开了这深坑,而后看着深坑被填满,那佛光的普照,似乎也仅是昙花一现而已,但顾辰隐隐间觉得,事情只怕还没有那么简单。
有神州南部一个极为偏远的城镇,一个破落庙前,一个长须老者坐在一张木桌前,这老者道士模样,满脸皱纹,但头发和胡须却又黑得光亮,身上那道袍早已褶皱褪色,薄可透汗,仿佛只要再洗一次,这件道袍就会被扯散,那木桌左边立着一块布,上写着“仙人指路”,而那木桌上却是摆着一面算盘,老者的手不管是闲是忙,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面算盘。
只是,这道士长年累月在此,一群小孩从穿着开裆裤到抱着子女走过,街道翻新了一次又一次,路过的行人一波又一波,他目睹着种种变化,唯一不变的,却似乎是常年在此的他,以及那从来不见好转的生意,奇怪的是,一年又一年,他始终保持着这副打扮和长相,但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看到他多少年,始终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此时他轻轻地敲打了两下算盘上的算珠,嘿嘿笑了两声,用没有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昙花一现么?这种封印就像小儿科般,怎么可能封得住佛门的神通?这种心理战术一时起点儿作用,但修行多年,又有谁真的是个傻子?不过那个昆仑山的孩子有点儿意思,这修行的什么功法?看不透……”
算盘上的算珠劈啪作响,越来越响,老者摇着头,带着饶有兴趣的语气,道:“竟然让我神算子都看不透,这个小家伙,真有意思,如果不是云归那老小子拦着,老爷我还真想去研究研究那小子。”
说到云归真人,神算子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显然对云归真人存在着忌惮。
“这老小子修为跌了,境界却高了,那双眼睛藏有秘密,也让老爷我看不透了,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似乎是在跟自己较劲一样,他敲打算盘时越来越用力,那声音也是越来越响。
如此一来自然引起了行人的注意,自然就有人上前。
“道长,您在算什么?”
见生意来了,神算子眼睛顿时一亮,指了指自己左边那块布,只是刚好没风,布条耷拉着,“仙人指路”四个字被深深地卷在布内。
神算子轻咳一声,道:“老道我算天算地,算人算命,算造化万物,算天道轮回,算……”
看那行人脸色古怪,眼中满是犹疑,而且明显正准备远离他这张桌子,神算子不再吹嘘,几乎脱口而出道:“算钱。”
这答案,让那行人就是一呆。
神算子理所当然道:“仙人也是人,是人就得吃五谷杂粮,要吃五谷杂粮自然就需要钱。”
神算子扯了扯自己的道袍,那力道使得这行人退了两步,好像是怕这老道把自己的道袍扯坏之后要讹上他似的。
“莫惊,莫忧,莫扰,长路漫漫,人生总有际遇,大大小小,人生也都是寄望,老爷……老道看客人天庭饱满,自有福相,此去必将得偿所愿……”
那行人越看这老道越是狐疑,说出了过往每个来此找神算子算命的人都会有的感受,道:“道长,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神算子紧紧盯着那行人,行人也认真地看着他,正在思索,只是看着看着,那行人就迷茫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贫道四海为家,天为被地为席,足迹遍布五湖四海,客人多半是在某地见到我老道吧。”
行人闻言似乎也是有所认同,只是心头有个念头猛然间冒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来找这个神算子干嘛,好像有事,又好像没事。
而且素昧平生……素昧平生……
他喃喃着这四个字,而后走远了。
见他走远,神算子站了起来,手一挥,将这摊子收得干干净净,那些东西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手上那一面算盘,低语道:“又有人想起我了,那我就又该走了,四海为家啊四海为家……”
声音远远地传开,却无一人听到,只是神算子的身影自此消失不见,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破落庙,就好像不曾存在过。
临近东海海淀的某间衰草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书生拿着书在读,突然低头看了看天,而后沉吟些许,低声道:“那佛像还藏有秘密,不过此时还不到揭开的时候,时机……要什么时候才能到?”
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个难题,于是他又看了看书。
那本书上的文字密密麻麻,虽然极多,但读的时间长了,总能读得完,只是老书生这十年来,却从未将这一页给翻过去。
老书生突然又抬头,远远地朝着东海方向望去,道:“如果把祥桑砍了,作为木材来造纸,订成的书拿起来该有多舒服?”
这话远远地传了开去,仿佛惊动了天地,而后波浪乍起,狂风大作,没有多久一个奇大无比的浪头打来,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