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的腹部被一发穿甲弹洞穿,此时已经极度虚弱。
好消息是,因为穿透性强得有些过分,他的脏器损伤并不算严重。
坏消息是,他的脾脏似乎是被打碎了。
鲜血正在不断涌出,而陈沉没有任何办法。
按照现在的出血量,最多半个小时,莫里斯就会彻底没命。
一旁的夏星凑了过来,开口问道:
“怎么样?能救回来吗?”
陈沉简单地回答了一个词,而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苏海尔也立刻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事实上,他的整个腹腔都已经出现了爆发性感染的状况,大剂量的青霉素推进去都压不下来,最后还是夏星调来了药品,才最终让他逃脱了败血症的制裁。
“装的?什么意思?”
想太多。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他没有想到,对面这个“翻译”,居然能精准的说出自己接头人的代号。
“那份供词只能给叙利亚政府提供舆论上的优势,不能提供政治上的优势。”
“我们从这里过去,车程还需要30分钟,再加上返回的30分钟,应该能保住他的命!”
而此时,再看下莫里斯时,他也的确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不过至少,我们手里有线头,他们也知道我们手里有线头。”
“大概率是脾脏出血,从枪击到现在几分钟?”
因为他知道,在一场审讯中,只要你主动开了第一次口,那么离你的心理防线全面失守,也没有多远了。
“不过,如果想让他交代的话.我有一个简单快速的办法,可以试一试.”
“而且,你现在观察到的出血量太低了,不太可能是脾脏损失的出血量。”
“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脏器损伤,他在迷惑你们!”
并且,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完全在莫里斯的意料之外。
别说切手指,莫里斯甚至有信心,哪怕是把自己的四肢一节一节地切下来、把内脏一块一块地摘下来,自己也能扛得住。
“回到原来的问题,需要几天?”
“这个人预计多久才能启动审讯?”
如假包换。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从“好奇心”的角度来说,他还是很想知道“雪山”赫伯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的。
莫里斯确实是清醒的。
“明白!”
“这不是一个主观的判断,而是客观的事实。”
“对方的信息隔离做得很好,我们就算录下他们的认罪视频,也威胁不到北约和美国的政客一点。”
“甚至于,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干的话,舆论风向还会更加不利。”
“可惜,赫伯特描述的画像太准确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莫里斯在从麻醉中醒来。
随后,他绝望地开口道:
夏星立刻拨通了平川的电话,简单介绍情况后便把电话交到了陈沉手里,陈沉没有一秒钟耽误,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
“左腹上部穿透性伤口,有鲜血涌出,出血量很大,初步怀疑是脾脏出血,有没有可能现场急救?”
“其他人备车,准备撤离!”
陈沉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从他冰冷的神情来看,苏海尔肯定是已经起了杀心了。
一架米-8直升机就停在城外的空地上,甚至连发动机都没停车,螺旋桨还保持着可以随时起飞的转速。
想到这里,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也不再去看那个坐在床边的白人。
飞机上,坐在陈沉身边的苏海尔扯着嗓子大喊着问道。
而当车队到达时,苏海尔已经亲自带队接应。
“具体描述位置!”
电话那头的平川果断说道。
陈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别管了,赶紧把他绑起来,我们得快点撤离到阿萨德湖附近。”
想到这里,陈沉轻轻叹了一口气。
陈沉摇了摇头,回答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挥起的锄头已经开始能动摇“叙利亚内战”这堵高墙的墙角了。
但距离把这堵墙彻底挖塌,恐怕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直升机向着阿勒颇的方向疾飞而去,看着下面黄沙滚滚的大地、以及如同宝石一般的阿萨德湖,陈沉忍不住有些感慨。
“因为大部分人可能会认为,那是叙利亚政府以恐怖手段逼迫他们认罪的.”
随后,他开口说道: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是要让我看看他的审讯过程,来给我施加压力?
这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
审讯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制造未知的恐惧,如果我对自己要面对什么都已经有所准备的话,那你们还问个锤子啊!?
莫里斯有些好笑地瘪了瘪嘴,倒也没有刻意闭上眼睛逃避。
但这样的难以置信也仅仅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接头人应该是栽了。
“如你所见,我已经向他们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