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看了霍光一眼,觉得眼生,便没让他进来。
「你是何人?」
见到对方问话,霍光便立马拱手回道:「我乃冠军侯弟,议郎霍光是也。」
听闻少年自报家门,白衣少女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两眼。
这冠军侯她倒是听过。
可冠军侯弟还真不认识,当即便说道:「那霍议郎请稍等下,我去和太公说一声。」
太公?
原来这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的女子是瑕丘江公的孙女。
该不会和董薰一样!
也是义孙女吧?
霍光没想太多,听完后连忙谢道:「那就有劳小娘子了。」
少女点头,随即关好府门,回去将霍光求见的事情,禀报给正在小憩的瑕丘江公。
老人家年龄大了,起床有些慢。
等了好久后。
霍光才见得少女返身回来开门,问道:「江公可愿见我?」
白衣少女回道:「霍议郎请进吧,我太公已在正堂等着。」
「多谢,让小娘子受累了。」霍光道了声谢。
随即!
他便跨入这府邸中,在白衣女子的引领下,见得瑕丘江公。
作为儒家各派系中,唯一一支能和公羊派叫板的谷梁派!其领头人江公,在穿着打扮上,倒是朴素的很。
霍光见其人后,当即恭维道:「小子霍光,司职议郎。今日因有大事,冒昧前来拜见江公,还望海涵。」
江公见霍光还算乖巧,便说道:「老夫刚...刚为弟子蒙学,尚有疲惫,冠...冠冠军侯弟若有事,速速讲来便是。」
话一出口,霍光便惊了。
这瑕丘江公的脾气倒是还好,没有董公火爆。只是说话...
咋有点口齿不利的感觉?
要知道!
这位可是谷梁学派的领头人,其在儒家的地位,应与董仲舒相当。这样的人,说话竟然会有些口吃?
霍光不敢相信!
毕竟儒家都是靠口舌之利吃饭的,你口舌不利还吃啥?
这也难怪谷梁学派虽说性子温和,明明和公羊学派都属于尊王学说,但是武帝时期却屡屡被公羊学派压制。
原来是领头的出了问题。
只是这些与霍光没有干系,他来自是为了推广书纸的比试,把瑕丘江公骗出山来。
于是。
霍光扮作急切的样子,说道:「江公啊,您可知,谷梁学派危矣!」
此话一出。
本还有些倦意的瑕丘江公,当即瞪大了眼睛,说道:「胡说八道,我...我我谷梁学派人才济济,何来危...危危矣一说?」
见瑕丘江公情绪起来。
霍光心下一乐,随即说道:「是的真,小子司职议郎,身负皇恩。陛下安排我与侍中桑弘羊,共同推广用以记载文字的书纸。」
「为此!」
「特出百万之财作为噱头,办一场关于使用书纸创作比试来。」
「书纸?」瑕丘江公皱了皱眉,疑惑地说道:「陛下想推...推推广书纸,你...你你与那桑侍中去做事便好,何故来说我...我我谷梁学派危矣?」
听瑕丘江公说话,真的能急死个人。
但问题是。
再急!
他都得忍着,毕竟还得忽悠一番。
于是乎。
霍光在短暂思考过后,便回复道:「江公难道不知陛下当年推崇董仲舒等公羊学说派系,使得儒家其他学派黯
然失色,唯谷梁派尚能苟延的事情?「
瑕丘江公当即哼了一身,愤懑地说道:「当年,若不是公孙弘这...这这个公羊派的丞相,在陛下耳畔吹...吹吹风,我谷梁派岂能让他公羊派压了下去!」
见到瑕丘江公这副表现。
霍光知道。
对方已经被自己忽悠到了,当即立马扮作焦急地样子说道:「瑕丘江公有所不知啊,那董仲舒已与桑侍中商议好,带领他公羊派的儒家弟子参与此次比试。」
「一方利用背后商人,一方利用儒家弟子名声,互助互利。」
「势必要在此次比试中,互相扩大影响。」
「届时记录文字的书纸推广开来,全是公羊派的儒家子弟使用。」
「谷梁派若是失去此次机会,怕是在未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番危言耸听,着实把老人家吓得不轻。
这些年,在瑕丘江公的勤勉办学下,谷梁学说还是硬扛着公羊派的挤压蓬勃发展了起来。
可这毕竟是表面的。
若是再被公羊派打击一次?
就凭他这身子骨,还能有机会带领一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