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皮肤白皙的江婉秋,霍光淡淡一笑道:“这是什么话嘛!”
“敢问江小娘子!”
“我何时骗了你太公?又为何不敢来呢?”
此话一出。
那江婉秋则是回道:“你上次来劝说我太公带着谷梁派的儒家弟子去参与那比试,全然没有说过你自己就是公羊派董老的弟子。”
闻言。
霍光皱了皱眉,道:“我只是没说罢了,难道没说就算骗么?”
“当然算!”江婉秋气呼呼地说道。
上次推广书纸的比试中,无论是司马迁的文章,还是霍光的画作,都出自公羊派,二者公认最佳作品。
儒家其他学派的弟子作品,在这俩作品前,几乎是一败涂地,无地自容。
这就使得原本大行其道的公羊学派,更是名声大振。而谷梁学派一时间,被打击的萎靡不振。
江婉秋的太公,也就是瑕丘江公。
自书纸比试回来后,更是一日比一日愁的清瘦。
江婉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当下将其原因都记在霍光头上。
这也说得过去。
但问题是。
以霍光的性格,可从来不会惯着女生。
他目光紧紧盯着江婉秋,淡淡地说道:“呵呵,小娘子所言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我只是没介绍自己是董公弟子,就说我骗了。”
“可你们事先都没问啊。”
“是你们没问清楚,怎么能说是我骗呢?再者,我只是负责知会江公一声关于比试的事情,难不成,还要我自报家底?”
“我是有病,还是咋地?”
江婉秋见霍光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反驳不了,便转移话语,问道:“好,上次的事情不说了。”
“你这次来拜访,又是要做什么?”
终于回到正题了。
霍光淡淡一笑,说道:“这次自然有着关乎我谷梁派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与江公商量。小娘子可行个方便,让我见见你家太公?”
然而。
江婉秋听后,却是撅着小嘴,说道:“还你谷梁派?你一个公羊派的弟子,说这话也不觉得臊得慌!”
对于这個毫无杀伤力的嘲讽。
霍光不屑地摇了摇头,道:“儒家儒家,本为一家。什么你谷梁派,我公羊派,他左传派,不过是学说区分罢了。难不成,我读公羊,就不能看谷梁、左传了?”
事实上。
儒家弟子都读过三本书,甚至研读不下数遍乃至数十遍。
为何?
若不懂他派之说内容,又何以借此反驳他派之论点?
所以真要说起来,谷梁派的弟子,也许比公羊派还懂公羊呢。
江婉秋知道自己说不过霍光,当即直接拒绝道:“任你能说会道,今天也绝对拜访不了太公。因为,我不会替你通报的。”
然而,
霍光却是笑道:“这次你不通报不行了。”
“为何?”
江婉秋顿时皱眉,有些疑惑。
霍光只是笑笑,道:“因为这是陛下的意思,着我来通知儒家各大学说派系领头者,论战比试一番。”
江婉秋听到霍光所言,也是楞了一会儿。
之后便又朝着霍光伸出手,问道:“圣旨呢?”
“没有圣旨,这是陛下口谕。”霍光淡淡一笑,以一副稳操胜券地口吻说道:“怎么样,江小娘子,你若不通报的话,莫不是想让你太公背上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吧!”
他也没撒谎,这本来就是陛下的意思。
而且!
他为议郎,说出这样的话来,其真实性还是很高的。
于是。
原先还不想给霍光的拜访进行通报的江婉秋,此刻也只能妥协道:“好,那你等着,我这就去禀告太公一声。”
“那就有劳江小娘子了。”
霍光略一拱手,脸上则是浮现出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不一会儿。
江婉秋便出来了,跟霍光说道:“太公说了,请你进去。”
“有劳了。”
霍光拱了拱手,随即便在江婉秋的带领下,走了进去,见到瑕丘江公。
只是与上次相比。
瑕丘江公的脸上,没了啥好脸色。
毕竟!
自己是公羊派董仲舒弟子的事情,已经在上次书纸比试的结果出来后被众人知晓了。
“霍议郎说...说说是陛下旨意,让儒家各学说论战,老夫闻言,甚...甚甚是激动啊。”
“可惜,江某年事已高,怕...怕怕是和人对论不起来了,只能先说声抱歉了。”
“霍议郎要不,还是找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