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璎用眼神示意徐绶别蹚这浑水,可他却跟没看到一样,毕恭毕敬地对虞氏说道:“虞侧妃教训下人,奴才的确不能插手。可落儿是王爷的贴身婢女,要教训她,怎么都得告知王爷一声才是。”
“既是王爷的贴身婢女,就更应该知道检点才对。才从皇宫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出去私会男人,若是染了什么病回来怎么办?王爷岂不是会有危险?”虞氏的声音里满是嫌恶。
“虞侧妃要让人给她验身,也不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吧?若是当真验出了问题来还好说,若是没能验出问题来,只怕是不好收场。”徐绶这话,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
洛璎只当虞氏是想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羞辱一番,一旦心头有了顾虑,就会选择退让。
但她却是一副笃定的样子,“徐公公这般为她说话,着实很难不让人多想。我还没见过徐公公对谁这样好呢。”
洛璎见她将话说得这般难听,不由皱了皱眉。
她不想将徐绶牵扯进来,“清者自清,徐公公不必再为奴婢说话了。奴婢的确只是出去走走,并非是私会男人。娘娘想要验奴婢的身子,也要拿出证据才行。否则如何服众?”
洛璎不明白虞氏是哪里来的自信一定能从她身上查验出什么。
难道是打算让那两个嬷嬷在她身上动手脚?
“还不把她的衣服扒了!”虞氏果然不打算拿出证据,就要强行扒下她的衣服。
就在洛璎艰难地从衣袖里拨弄出一枚银针,打算动手的时候,夜景湛突然走了进来,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正如王爷所见,有人跟妾身告发落儿在府外私会男人,妾身正让人为她验身。”虞氏倒是不慌不忙,没有丝毫紧张。
“是谁和你说,她与男人私会的?”夜景湛面色阴沉,声音更是犹如淬了冰一般。
虞氏还以为他是在生洛璎的气,说道:“是妾身身边的人亲眼所见!”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她是在什么地方与男人私会,对方又是什么人?”夜景湛自然知道洛璎是去见吉氏了。
她在宫中这几日,应该很担心吉氏的情况,所以一回来就将藏在房中的银子拿着去了南锣巷。
“沉碧,还不快将你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王爷?”虞氏对着沉碧眨了眨眼睛。
“奴婢看到落儿跟一个男人进了柳叶巷的一个院子,过了许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衣衫凌乱,步履蹒跚,奴婢就回来和娘娘说了此事。娘娘觉得,落儿既然是王爷的贴身婢女,若是与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染了什么病,对王爷不好,所以才会让嬷嬷给她验身。”
沉碧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等她说完,虞氏立刻点头道:“王爷,事情就是这样。妾身也是担心王爷,所以才会让嬷嬷给她验身。毕竟她日日在王爷身边伺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里,洛璎总算明白虞氏为何这般自信了。
因为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出去私会男人了,认为她身上会带着证据,所以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让嬷嬷给她验身。
只可惜,洛芷蕴安排的人还没有能碰到她,就被司尧臣给打晕了。
“奴婢今日不曾去过柳叶巷,想来应该是沉碧看错了。还请王爷明察。”洛璎想了想,还是打算给虞氏一个台阶下。
毕竟她也是被洛芷蕴给骗了,才会来当这个揭穿她的人。
但虞氏哪里又那样聪明,能想到这是洛璎在给她台阶,怒道:“沉碧看得一清二楚,你就别想狡辩了!”
“你可知道,她才从宫里回来?”
夜景湛忽然来了这样一句,听得虞氏一脸懵。
“她入宫,是为太后治病的,太后的病情才刚刚稳定下来,随时有可能将她召入宫中。若是本王在这时候将她赶出府,要如何跟太后交代?”
洛璎揪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裳,在心头冷笑了一声。
她就知道,即使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夜景湛也会任由这脏水泼在她身上,并不会帮她澄清。
“是妾身考虑不周。”虞氏撇了撇嘴,想来她也知道,要是洛璎到太后面前去告状,于她而言也是一桩麻烦事。
“本王知道你的心意,但落儿如今对本王还有用处,所以本王得留着她。等哪一日她失去了作用,本王自会将她赶出去,用不着你来动手。”夜景湛并没有半点责怪虞氏的意思。
“妾身明白了。”虞氏狠狠瞪了洛璎一眼,原本都打算离开了,还是忍不住俯身在她耳边说道,“若不是为了太后,王爷才不会放过你。如今王爷知道你脏了身子,以后必然不会再碰你了。”
两个嬷嬷松开手,洛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攥成拳。
“不是说要验身吗?为何不验了?”她蓦地笑了一声,而后将身上已经被扯坏的衣裳脱了下来。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