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实有缘。”容白仓促笑了笑,无意解释为何会给一个鹰隼取一个名叫二郎的名字。
她没有流露出惧意,纤细的脊背在这种情形之下越发笔直。
生为积雷山公主的骄傲姿态让她不肯有半分怯懦。
她知晓,不论眼前这位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她都不能率先示弱。
更何况眼前这位看起来彬彬有礼,不似寻常茹毛饮血之态。
但二郎的独特反应已经让她足够警惕眼前这位来客。
——按照话中,分明是一直在这个破损的庙宇之中,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如今才出现致歉说无意偷听。
分明穿着此地儒雅的广袖长袍,周身气质收敛依旧难以抵挡周围肃杀之气。
若不是这座庙宇的主人,显圣仁佑王生得太过.....霸气,她或许还会以为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便是泥像的那一位。
杨戬脸上笑意不改,此地分明处于已经破损四面透光,灰尘遍地的破败庙宇在二人如此衬托之下,也好似成为了宫殿一般。
二郎浑身紧绷,警惕地看着杨戬。
容白身后触碰了二郎柔软顺滑的羽毛作为安抚:“他太过关心我了,不是对公子有敌意。”
对面被当作敌人的杨戬没有生气,只觉得有些好笑还有怪异。
他养的鹰在大战当中被波及,受损最大,连着他的一缕魂魄消失在世间,他极力追寻,便是阎罗殿他也亲自去过,遍寻不见。
想必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自爆自己的一一缕灵魂护住了扑天鹰的性命。
结果,现在,他养的鹰带着那缕魂魄逍遥自在。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融合这一缕魂魄的记忆,却也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魂魄并未受损,甚至乐不思蜀拒绝与自己融合。
至于扑天鹰,很显然也认出了自己。
却更担心自己伤害新主人。
想起梅山兄弟临走时候的担忧,担忧下界是否又乱了起来,可要调转兵马的疑问。
他如今只觉得,若是鹰和魂魄未曾被困住,而是不愿归来,究竟要如何是好?
......
“无妨,姑娘出门在外,有如此灵智保护姑娘也是上策。”
杨戬银冠如霜,他逆着光走进,整个身躯如同会发光一般。
也正是如此,容白才看到刚才忽视的细节,这位公子的额间有淡淡银纹勾勒,华光溢彩。
分明他眼角眉梢之间都带着清浅笑意,容白在凝视那银纹一刹那却觉得遍体生寒。
“只是......在下有些好奇,姑娘家境不俗,身上也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身边却无人保护,孤身在外,这是为何?”
容白下意识抿了抿唇,她确信自己打不过眼前之“人”。
若眼前之“人”一直保持这般没有杀意还好,可若是有了杀意,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杀生夺宝,强者为尊。
自洪荒以来就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现如今因果循环上,妖杀生会有因果,别的生灵杀妖是“替天行道”罢了。
心思如同一个密密麻麻的网,容白一路之上并非顺风顺水,也遇到过许多难题,但这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摸不清的“人”。
百转千回之际,她快速寻找答案,迎着烈日熔金的阳光骄肆地仰起头:“我是来拜师的。”
“受到一大神托梦,所以不远万里前来。”
“若要拜师自当见我恒心,如何能够被家人保护。”
谎言要说得真真假假才能够作数,才能够取信。
她一个小妖精,就凭着一身果敢不愿意拖累父王就走出了为她建造永远是桃花源的宫殿,谁知道了都得说一句傻。
那反推一下,若是不傻,而是有大神在保护着呢?
投鼠忌器,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你快问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杨戬看着小狐狸生动地微微抬起头,眼眸像是一颗漂亮的葡萄,神采奕奕。
也有些好奇现如今究竟天众神,究竟是谁还敢收一位小妖,没让她失望地问出来:
“敢问姑娘师从何方大神?”
容白扯了扯嘴角,拱手行了一礼,进退有度最为得宜:“本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而关乎神明,我一小妖不敢托大告知,请公子饶恕。”
猜吧,大胆地猜。
越是猜测越是容易心生恐惧。
不错,容白此次来南赡部洲便是已经找准了究竟要拜哪个大能为师,能够不排斥妖族能够有教无类的,世上仅存的便是原先截教门徒。
虽然现在截教名存实亡,便连通天教主都已经没有了记载,但是......截教人多,占据了天庭十分□□。
在南赡部洲的庙宇多的是。
拖梦是她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