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要人的心,难上加难?!
吕娴却步步紧逼,对陈登道:“你们父子好谋算,存有三志,当我父为猴耍,戏我父如婴儿,阳奉阴违之徒,也配笑我父为三姓家奴?敢问陈元龙你有几姓?!”
陈登脸色急白,腿一软,跌坐在地,定定的看着吕娴,手抖着道:“……士,士可杀,不可辱,你,你们要杀便杀,休要辱我!”
“人不自重,人必辱之,何来我们辱你之说?!这个名声,我可不敢当!”吕娴道,“三姓家奴尚无人可容,敢问元龙,三心之人,可有人能容!?”
陈登脸色已是极度难看,袖下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元龙贤名在外,便是曹操想杀,也必不能杀。此举却非爱才之心,而是怕杀一人,而远天下之心。”吕娴道:“可是以元龙之心,曹操敢重用尔乎?!未必吧?!”
“曹操手下文臣武将无数,而元龙你能挤得进去吗?!担了这三心的虚名,便是谤言也会无数,谁能容你进入核心阵营?谁肯容你,若论才,曹营中有郭嘉,其才略,远在元龙之上,其忠心也远在元龙之上,其心胸,更甚,敢问元龙,操有顾忌,你终其一生,可能进入曹营核心阵营否?!我若是操,也必不敢用你,元龙啊元龙,你真是成也吕布,败也吕布了,真的助操破了我父,你这一辈子,也只能做个徐州地方官员,仅此而已,一身所学,一生之才,远无施展之处。”
陈宫见陈登面如土色,惊骇不已,一时好笑,忙扭过头去用袖遮了遮。
女公子这张嘴,可把陈登说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欲叛吕,非为得曹重用,”陈登狡辩,欲拉回颜面,道:“吕布无谋,人人得而叛之!天地所不容!”
吕娴笑了,道:“天地容不容的,也不是你陈元龙说了算,与其骂我父,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要杀便杀,奈何多言?!”陈登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曹操不杀你,我父怎么能杀你呢?!”吕娴道:“为你一人,担了害贤之名,我父这名更担不起,他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听了……”
“那你待如何?!”陈登怒道。
吕娴笑着扶他起来,道:“咱们坐着谈谈心嘛。刚刚失仪了,元龙勿怪!”
“休跟我来这一套!”陈登黑着脸道。
“元龙以为我是玩那梳拢人心那一套?”吕娴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这天下贤士,想我父者,如元龙的实在太多,我一个个的也辩不过来。只是,打的比方不对,怎么能让元龙与我父比缺点呢?!虽然三心与三姓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你休胡说!”陈登否认,被她强按着坐了下来,一时更是愤愤,这个女公子,力气怎的这么大?!果然那无脑的吕布生的女儿,都是个匹夫之勇。
看他黑着脸,就是不认,吕娴也不与他分辩。
见他虽惧怕,虽羞怒,然,却无恐惧之色,到底心中有点服气。
室内已是一片狼藉,然而也无侍人敢此时进来收拾。
陈宫找了个垫子给吕娴,吕娴跪坐了,陈宫便坐在吕娴身侧,好笑的看着陈登。
陈登此时哪有什么好脸色,对陈宫恨的咬牙。
张辽与高顺也不跪坐了,只是站在吕娴两侧护佑,对陈登虎视眈眈。
文臣武备,怕是还有话说。
只是扒下的脸皮,还能黏的回去不成?!
陈登的脸色很是难看。
“元龙曾公然说刘备,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吾敬刘玄德!”吕娴道:“既如此心慕刘备,为何不在此时奔赴辅佐呢?!”
陈登面色一白,更难看了。
“无非是因为刘备虽有才德大略,却无势,元龙怕他最终……”吕娴觑着他的脸色,笑道:“看来元龙之才也虚有其名,心中无有为主谋大略之才,才这么没自信前去辅佐。”
“我有才无才,与尔何干?!”陈登气闷着道。
“若给与元龙一郡,元龙之才可治,元龙,可为一方大臣,却无有丞相能谋天下之心,”吕娴道。
“女公子挺会小瞧人,”陈登冷笑道。
“无小瞧元龙才略之心,只是元龙这趋炎附势之志,我是挺小瞧的。”吕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