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那影子笑的跟僵尸似的,突然跳了起来,往徐庶这一扑,徐庶慌了神,吓了一大跳,挣扎间,那影子却已经极大力的将他的里衣领子给揪住了,呵呵冷笑道:“好你个元直,你赔我!你可把我坑苦了,你把诸葛弄出来弄啥呢?!你说你,到底准备怎么赔我?!”
徐庶一听,虽然声音沉闷,但是不是吕娴又是谁?!一下子心就定了,也不慌了,顿时哭笑不得。
见她肯发怒,他的心也一下子定了。
肯发怒就好,若是将事压下,忍而不发,这件事就永远没有了结。
主臣之间若是有隔阂,不在当下解释说个清楚,这个结就会越变越大,越变越大。
之前徐庶坦言的时候,见吕娴那样,他还以为……
他是真的怕了,心里重如万斤,如今一见吕娴如此,像个孩子无赖似的来找自己算帐,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能吵起来是好的,能当下说清楚是好的,哪怕骂几声,打一顿呢。事情才算过了,过了也就过了。
若是当下不解决,其实遗留问题会很大很重。
诸侯间的事是如此,人与人相处也是如此,更何况是主臣了,一旦有了猜忌之心,这权力集团,迟早得散,得败!
还好,女公子不是那种压着心思,隐忍逃避的人!
她肯解决问题就好。
这件事,的确是徐庶理亏,他便任由她揪着不放,叹了一口气,道:“庶对不起女公子,对不起主公!”
“元直啊元直,你良心痛吗?!”吕娴瞪着他,道:“我吕娴自从出生,从来没有被人坑过,只有你!好本事!我今天真是被你坑了好一把!”
徐庶一笑,乐道:“这不是好事么?就当交学费了,人活在世,不是坑人,就是被坑,习惯了就好!”
吕娴气的不成了,道:“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女公子打算让庶怎么赔?!”徐庶道。
“吊起来打一顿,不,应该用水烫烫脑子,我看你是真的傻了!”吕娴道:“也不行,我要你给你所有的友人全写书信,把他们叫去徐州,不能光我一个被坑,先把他们全部坑去徐州再说!到时候,也叫尝尝你被他们骂一骂坑货的心情。包括诸葛亮,听明白了没?!”
徐庶哭笑不得,无语道:“我写了,他们未必肯来!”
“你只别说荐于吕布,只说是你要与他们谈事,或是说司马徽在徐州,请他们去坐客,等他们来了,我自有办法留住他们……”吕娴咬牙切齿的道:“一个诸葛亮,没一百个人,你休想了结……”
“……”徐庶嘴角一抽,道:“庶的交友面并未有一百个人……”
“至少也得像你这样的三个才够吧?!”吕娴道:“此事,你休想再推脱!”
徐庶死咸鱼一样的被她揪着不动,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以后庶怕是再无朋友!”只怕真做了此事,那些友人能往他脸上吐吐沫!
“哼!”吕娴道:“失去朋友才好呢!”
徐庶苦笑,道:“女公子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吕娴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坐在一旁,大拉拉的往旁边一躺,道:“呵,负心人!你记住了这个事,以后得卖给我们吕营还债!一个诸葛亮,你还一辈子也还不清!”
“……”徐庶嘴角一抽,啥也不说了。
吕娴还犹自郁闷,道:“啊啊啊啊!”她烦躁的打起滚来,像个撒泼的小女孩,怒道:“不!十辈子也还不清,我看你得卖身为奴才够本!为什么诸葛亮还是出来了,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想办法!”
徐庶哭笑不得,心里莫名的也轻松了,说开了这事也就不算事了。
得,把柄就把柄吧,卖身为奴也没啥,反正他余生只在吕营效力了。
“女公子竟知诸葛亮卧龙之才?!”徐庶道。
“呵呵!”吕娴笑的有点变态,像个僵尸似的,在黑暗之中,咯咯的咬牙,又呵呵的笑,真是瘆人的慌。
然而徐庶也只能尽量的理解为撒娇。
吕娴也是拼命的说服自己啊,徐庶与陈宫毕竟不同,陈宫是巴不得吕布少了刘备为敌,恨不得要除掉他的。
可是徐庶是后投来,又与刘备有知己之情,吕娴很是理解古人的义气。
可是理解归理解,一想到这个时候,诸葛亮要出山了,她的脑仁就开始疼了。
真是防不胜防,坑不甚坑啊!人算不如天算,吕娴自来此世,终于理解了这话的意思。
她也算是认了命,毕竟可能真的是天意。
况且,她也犯不上恨徐庶,猜忌徐庶,这货其实真的就是士为知己者死的那种传统的士人的典型。他毕竟是后来者,不比陈宫对吕布的忠心的。
但否定他,那也不能够!
但好歹经过此事,徐庶是彻底的斩断了与刘备的孽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