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缓缓进关了。
曹仁早设宴于内要招待吕娴。
曹军士中有很多人,包括武将和文臣都要一看这个名传天下的女公子。因此人都聚集,纷纷来观瞻吕娴的雄风。只是未曾先被吕娴惊到,反倒先被吕氏大军的这个阵势给惊骇的面无人色,面面相觑。
因为怕被人嘲笑,他们也并未离的太近,而是隔着很远观看的,本来只是想远远一观吕娴进营的,不料隔着阵却先看到吕氏军的这阵势,一时都半晌无言。
隔一年未见,吕氏军的气势又变了。变得更强了。
而兵士们眼神坚毅,风吹不倒,雪冻不了他们的坚毅的眼神,那是征服的渴望,建功立业的渴望。这般的精神面貌,叫人心惊。
他们不禁在想,吕氏军是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单单吕娴的兵马是这样?!
这个问题很复杂,想到这个问题,就又会想到徐州兵到底有多少人马?!
昔曾闻徐州招兵买马,到处收容流民,却一直未曾得知徐州兵马的确切人数。现在想来,只恐是个不容忽视的数字了。而这一年,徐州却是半丝也没有露出来。低调而不宣扬,这份沉容,就是她所拥有的最大的筹码。主不慌,则下不乱,因此,更显治下厉害。
而这些都被她放出来了,还是各布其间呢?!
可以肯定的是,吕娴虽号称五万,其实根本不可能只有五万,这不是五万人马能拥有的气势。
古来一向可以通过埋的锅饭来推测敌军的数量,然而,吕氏军却不同,几乎都是后勤在做饭,做了以后,就多数做一个假象来,所以斥侯探听到的,只能靠猜测,一直没有猜准过。再加上吕氏军有很多奇怪的干粮,并不一定都是吃饭的,所以更是笃定不准。
只是远远的看着像没有尽头的吕氏大军,每一个曹军人士,心里都很震动。
这吕娴,治军很有一方啊。
而兵贵在精,不在多。面对这等的雄兵,扑面而来的这股势,就算这里的守兵二十万,曹军上下也没有一个敢自负的说,一定能拼人数而歼灭之。
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真俱伤了,其实对曹操更不利。因为这些人,是吕娴的先头兵,徐州还有大后方的。
而这里的精锐雄兵,却几乎是曹操的全部了。倘败亡,何以再复起?!
这里是曹操的主力之一没错。
吕娴这支也是主力之一,然而他还有虎威军。
虎威军刚挫败张绣,一想到这战斗力,以及隐形的消息的威慑,这心里,也几乎是轻松不起来的。
事实上,现在这局面,也有心理作用的原因。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张绣已败,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再在现在看到吕娴的兵马,这心里的复杂,是真的难以形容。
而吕娴进了关,看到曹营的大营一座连着一座,相隔连绵不绝,像遥遥看不到尽头似的,便对曹仁感慨的道:“曹公有此大军,何愁不能图袁绍?!”
曹仁道:“袁绍兵强马壮,兵力五倍于我军,怎敢因此轻忽大意?!兵虽多,将不丰,不敢轻敌。”
吕娴笑道:“曹仁将军如此自省,方是兴兵之道。曹公有曹将军,虎豹骑,无需患也!”
曹仁道:“兵贵在精,女公子虽兵力不如我军,然而这般气势面貌,令人叹服。长途跋涉不见疲态,实是令人惊服不已!”
“虽一路跋涉,然,也并非一直赶路,劳逸结合,才是长久之道,否则兵士身体未垮,精神也萎藦了。”吕娴道:“曹将军有所不知,南方兵,不适应北方气候,因此病倒的也多。”
曹休听了,意味深长的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在淮北则为枳。”
这话就有点呛火的意思了,吕娴又不是傻子,哪里能听不出来?!
她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道:“人终究与植物不同,这九州各有风土,各有不同,然而人迁移也是常态,虽有病者,却也在自我调整之态中,并非就能被气候不同,而能被击倒了。终究是适应能力,与植物不同。若以曹休将军所言,那将来曹公若想收服江南一带,北方兵不会水,恐怕连江也过不去吧?!这孙权的水兵,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曹休被噎住了,便默默低头不再言语。
曹仁也当没听见,道:“九州宝地,气候各异,高低错落有致,风土人情,的确不同。北方旱,少水,南方兵难免要忍受些干燥与寒冷。北方兵去南,恐也患湿瘴而病者,亦多也,常见之事。一方水土一方人。确实不好多说。”
况且吕娴的兵马中,其实多数是北方人,而患病的确实是南方人居多。
曹仁便明白,徐州征兵时,只恐收了不少南方来的流民与百姓,兵马等。
她收纳这些兵马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带来北方受罪的吗?!不,是来历练的。哪怕身经百战的马战,的确不如北方兵。然而,这些人却也有着天生的优势。待历练出来,适应了以